六

搬到新家的第二天星期，连着下了好几晚暴雨，整个城市笼罩在狂风暴雨的阴霾里，住着姐妹两的小屋子却被暖黄的灯光照的格外温馨。夏馨安静的缩在被子里，像往常一样听那只名叫爱德华的瓷兔子的故事。

夏琳它沉啊，沉啊，一直在下沉。它自始至终都睁大眼睛。不是因为它勇敢，而是因为它别无选择。

夏馨姐，你讲了这么久，这到底是个什么故事啊？

夏馨打了个哈欠，从小热爱数学的她很少看这类稀奇古怪的童话。

夏琳转了下眼珠，还未回答，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击声。夏馨以为债主来了，害怕地用被子蒙住了头。直到她听到去开门的夏琳惊喜的喊妈妈的声音。

消失了大半个月的妈妈浑身湿答答地站在门口，一脸憔悴与愧疚。进屋后，她连脸上的雨水都没擦，就平静地告诉她们一个决定:她和爸爸要分开了，手续已经办好了。

夏馨来不及震惊、难过，妈妈又说:

夏家妈妈我真的很想把你们都带走，但你们的爸爸不答应。所以，夏琳、夏馨，你们谁愿意以后跟妈妈一起生活？

憔悴的女人蹲在夏琳和夏馨面前，两只手分别握着两个女儿的手。

这是个很艰难的选择。相较于从出生开始就不太管她们的爸爸，妈妈对她们的成长倾注了不少心血。夏馨默默伸手把妈妈湿漉漉的额头撩上去，已经习惯了让夏琳先挑的她把头转了过去，看着姐姐。

夏琳我不想跟着你到处颠簸。所以，(把手从妈妈掌心抽了出来)夏馨跟你。

她甚至完全没有询问夏馨的意见。做完决定，夏琳便手脚麻利地把屋子里所以夏馨的东西都收拾好。妈妈带着夏馨离开的时候，夏琳撑着伞把夏馨送到车上。

夏琳那个瓷兔子的故事。

夏琳站在车外的雨幕里，突然开口。

夏馨嗯？

夏馨错愕地抬起头。

夏琳其实是一个关于离别的故事。

雨雾蒙蒙，夏琳决绝地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