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蓝家人本应该安安分分的,大多准备沐浴休息,但蓝濙不从他们,她晚饭吃的晚,有时也不遵循食不过三的规矩,基本上这种时间出来就是为了消食。
云深不知处钟灵毓秀景致清幽,但从小在这里长大的蓝濙只觉得无聊,正信步闲游着,突然遇到思追景仪他们,蓝濙这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似乎有点偏了。
但蓝濙多年来修炼的面皮甚厚,也并未有尴尬之色流于面上。几个人在讨论些什么,蓝景仪看上去好像很生气。正巧见几个人在讨论些什么,蓝景仪看上去好像很生气,便主动上前。
“思追,景仪。”
对面的少年们闻声向蓝濙走近,然后行了行礼。
“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景仪看上去好像不高兴呀,脸都还红着。”
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经历了多少事,蓝濙骨子里的那种不正经还是一直都在的。无趣的生活中调笑景仪这样的小辈,似乎也能算是一种乐趣。
“姑姑,那莫玄羽太不像话了,他居然窥伺含光君沐浴!”蓝景仪没注意旁的事,只一副自己沐浴被偷看的样子。
忘机洗澡被偷看了?蓝濙突然想到蓝忘机身上有伤,如果莫玄羽真是魏无羡的话,肯定清楚那枚烙铁印,如此以来……蓝濙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怪异。
“姑姑,您笑什么?”少年们实在不理解,含光君沐浴被窥伺后姑姑竟会如此……高兴?
“没什么。”蓝濙收起笑,又问:“忘机什么反应。”
“含光君…他让我们都散了,然后拎着莫玄羽离开了。”
这又是他们不懂的地方,含光君不该恼羞成怒,然后重责莫玄羽吗,为什么这般风轻云淡?
蓝濙又笑了,说:“既然忘机不在意,那你们也别多管了,乖乖去休息。”然后不理会那几个孩子的困惑,快步回冰室去了。
夜已深,但是蓝濙并没有上床休息的意思。
云深不知处的作息时间非常严苛,亥时息,卯时起。但蓝濙从小到大从未按作息时间正常休息过。
几声若隐若现的虫鸣声为这不眠夜添了几分神秘。蓝濙抱出了自己的箜篌。
魏无羡是真的回来了吗?
蓝濙看向窗外,天边的星星忽明忽暗的,密密麻麻坠满了夜空,煞是美丽。
蓝濙忽然就想起曾经半夜和魏无羡一起去后山看星星的事。十三年过去了,不知这星星是否和从前一样。
这一晚,冰室中问灵的琴音未绝。
次日一大早,蓝濙便向蓝湛的静室走去。
但还未近静室,便听到蓝景仪大喊:“你再胡说八道,我们可饶不了你,出来!”
蓝家人有着极严苛的作息规律,此时距蓝家家规规定的起床时间已过了一个时辰,还记得曾经魏无羡说他便是这个时间起床。
想来是静室里的人又闹幺蛾子了,才惹得景仪如此失态。
思追等人拦着欲冲入静室的景仪说:“景仪,冷静,含光君的住所,不能随便踏入。”
蓝濙看这样子,应该还能看一场戏,便过去问:“怎么了,景仪?”
“莫玄羽他玷污含光君的名声!”景仪一脸愤怒,仿佛被玷污名声的那人是自己。
“嗯?”看周围几个少年脸都红着,蓝濙更好奇了。
“他,他说…昨夜含光君折腾了他一宿。”景仪越说声音越小,脸也越红,真正的虎狼之词实在羞于启齿。
蓝濙忍不住笑了,这人,还真是。
蓝濙摇了摇头。对屋内的人说“莫公子,你先出来,忘机,他会负责的。”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屋外众少年皆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蓝濙。
还是蓝景仪先反应过来他们此行的目的。“快把你那头驴子牵走,好好治治它,喧哗死了!”
应该是担心坐骑,所以门很快便开了。
“你们要对我的小苹果怎么了,你不要碰它,它可会尥蹶子的!”见蓝濙也在,又转头换上嬉皮笑脸的表情,对蓝濙说:“蓝大小姐好。”
蓝濙微微一楞,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她第一次和魏无羡见面的时候。
“你既是忘机的朋友,那便唤我嫣渟姐吧,于情于理,你都合适。”从前她和魏无羡二人便以字相称。
“嫣渟姐。”莫玄羽倒是很大方的称呼了起来。
蓝濙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难受?”
那人领会了蓝濙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众小辈均一头雾水,为何自从莫玄羽出现后,含光君和姑姑都如此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