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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开了门。
偌大的房间漆黑一片,窗帘严严实实遮住窗外的光亮。
她隐约看见坐着的人,半张脸笼罩在昏暗的光线下。身影落寞。
那人感觉到她,缓缓转过头。
边伯贤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沈清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眼神。
下一秒,天光大亮。
沈清开了灯。
而他眼里那复杂的情绪在她开了灯那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一直是她的错觉。
太久没见,恍如隔世,沈清眼角微红。
边伯贤“你怎么来了?” 淡然开口。
沈清“还一样东西给你。”
她亦不痛不痒地回。
送还不属于她的东西。
边伯贤看着沈清把一个精致的包装袋放到茶几桌上。
边伯贤瞥了眼后嘴角坏心地笑勾起,“这是什么?”
她知道他在明知故问。
沈清不答,点了根烟抽着,烟雾弥漫间,她在酝酿情绪。
沈清“你还记得那天,就是这件西服挡在我身上,遮住了我所有不堪,之后一直放在我这,不知不觉过去了八年,一直忘了还,现在也应该物归原主。”
八年。那份执念让她一直保存了八年。
其实还有很多东西,但似乎都不如这件外套和他说过的那句话让她铭记。
边伯贤“这件事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边伯贤带着三分恶劣地打趣。
沈清“因为是你,我不可能忘记。”
她的声音细弱得好像是对自己说,可边伯贤还是听见了。
他听了嘴角勾起,走过去揽住她的腰,鼻尖是熟悉不过的烟草味,眼神暧昧擦过她的双眸,落在红唇上,欲吻下去。
可沈清没给机会,推开边伯贤。
怀里的软玉温香骤然消失,他顶了顶腮坏笑地看她身影。
沈清扫视了四周,这里不再熟悉,因为到处充斥着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沈清“边少这些天想必一定会过得很快活。”调笑。
边伯贤听出她三分玩笑的语气。
她记得在这里和他度过的分分秒秒,他把钥匙放进她手里,告诉她随时都可以来找他。
可现在变了,她不可能再躺在他和其他女人缠绵过的床上。
边伯贤听了偏头笑,他手插进裤兜,随性屈身靠在书桌边,姿势慵懒。
边伯贤“当然,我有什么可担忧烦恼的?” 依旧是浅薄轻浮的笑。
沈清夹烟的手停在空中,自嘲地笑,朝窗户走去,拉开帘幕,眼前郁郁葱葱的白玫瑰出现,她盯着看了会。
他究竟有多怀念那个人,所以才为她特地造了这座玫瑰园。
被无数次噩梦惊醒时,曾看见他一个人孤单落寞地看着窗外。
和八年前那个替她挡下男人凶悍巴掌,顽劣地开着玩笑说要不要跟了他的男人大相径庭。
沈清想他或许内心也是矛盾挣扎的。她心里总尝试替他辩解开脱,时常忘记边伯贤的残忍。
在她转过头直视边伯贤时,他目光一一扫过她清冷的眉眼。
沈清不敢想象,当他每每注视她时,是否会透过她的眉眼去想另一个女人。
她朝他靠近,两个人视线相交,她垂眸扫过边伯贤的脸,盯他那双总是轻佻漠然的眼,再到他总充满谎言的薄唇。
沈清“你就不好奇么,这些天我是怎么过得?”
她开始扒出一个试探的开口。
沈清的语气平淡没有起伏,她可以把情绪永远藏在心里,这种样子的她也让边伯贤莫名烦躁。
边伯贤“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呢?好奇?为什么要好奇,难道你发生什么我都应该知道,我都应该管么?”
他语气依旧和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可在她听来心境已不同。
边伯贤的眼神除了冷漠沈清看不到其他。她明明最讨厌他这种样子。
在过去和他相处的分分秒秒里,那些看见的看不见的,那些难以启齿的感情,会悄然无声地滋长,长成百爪挠心的怪物,一点点撕碎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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