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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是人。
血淋淋的身体。
车里的陌生男人。
小女孩的哭喊声，无助彷徨。
画面逐渐模糊。
她似乎在跑，怎么都没有尽头。
……
沈清一下惊醒。
不知不觉，发现额头颈间出了好多绵密的汗。
她又做了这样的噩梦，刚刚还清晰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渐渐褪去。
那些片段明明毫无根据，可不知为何却很真实，真实到仿佛亲身经历。
缓了缓，感觉自己似乎好了许多。
环顾了眼四周，依旧身处朴灿烈这里。
看来并不是梦。
沈清觉得口干舌燥，外面天色阴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给张经理发了条信息。
放下手机，余光一瞥，发现枕头边放着两件干净的衣服，应该都是朴灿烈的。
嘴角似有似无勾了勾。
拿起衣服毛巾下了床，往外面走去。
*
一出来就闻到一股香味。
厨房里男人在忙碌，只留给沈清他高大宽阔的背影。
她注意到他腰间还系了条围裙，是不符合朴灿烈气场的物件，可此刻看着又莫名合适。
沈清自己都没发现看着他时眼里有微微的笑意。
朴灿烈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人看他，转过头撞上沈清视线。
沈清先一步别过眼。
朴灿烈“醒了？” （眼里写着关切）
沈清“嗯。”（点点头）
朴灿烈“好些了吗？”
沈清“嗯，好多了。”
不算开阔的空间，她此刻就站在他不远处。两个人互相对视着，一时都无言。
沈清“我想洗个澡。”
沈清先打破尴尬。
朴灿烈“哦，在那边。” （手指过去）
她抱着衣服点点头，眼里是难得柔和的乖顺。
刚要转身，又被他叫住。
朴灿烈“那个，我做了点饭，你洗完澡就能吃了。”
她目光落到他手里，睫毛颤了颤。
沈清“好。”
朴灿烈看着沈清进了洗手间。
似乎和她相认到现在，两个人这么平静正常地对话是第一次。
每一次她不是态度冷漠就是嘲讽。
朴灿烈清楚那有太大可能是她的伪装。
只有此刻，他才从刚刚的人身上找回了点简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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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洗完澡出来，朴灿烈已经做好了。
他端上最后一盘菜，抬眼对上她视线。目光下意识往她身上瞥，愣怔了下。
沈清手上擦着未干的长发，身上穿着他的T恤，穿她身上很宽松，堪堪遮住腿根，衣摆下是双笔直修长的腿。
她的腿很美。仔细看会发现脚踝内侧有纹身，小到根本不起眼。
职业病驱使他注意到了这点。
他记得他似乎拿了裤子给她。
朴灿烈喉结不自觉滚了滚，自然别过眼。
沈清察觉到他目光自然忽视掉，走过来，把毛巾放在椅背上，坐在桌前，很安静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细细咀嚼了几下，她抬眼看朴灿烈。
他也正看着她。
沈清“好吃。”
他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嘴角不经意勾起。
*
沈清安安静静低头吃饭。
这样的瞬间弥足珍贵。
朴灿烈看着近在咫尺的她，鼻尖萦绕她发间的馨香。是他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其实沈清不化妆没有什么攻击性，是很清丽秀气的一张脸。她只是不爱笑，才显得眉眼间清冷，不食烟火。
沈清“你怎么不吃？” 抬眸。
朴灿烈“我不饿，我看你吃就好。”
沈清听了没说话，只继续默默吃着饭，心里莫名有些堵。
其实她一点不饿。或者说她已经感觉不到明显的饥饿感。但她还是夹了一口又一口。
她不会告诉他这是几年以来她吃的第一顿真正像样的饭菜。
她一句话也不会多说，因为现实教会她说的永远比做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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