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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坐在堆满诉讼文件的办公桌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那天沈清和他说过的话。
她说的已经很清楚,自己何必再苦苦纠结于过去。
她确实变了。
他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纠缠着过去不放手。
可他真的无法放下,也无法忘记。
他需要时间思考一些事。
翻开通讯录里的号码,目光锁定。
朴灿烈想了想,最后把存的沈清两个字改成了简夏。
除了他,也许再没有人知道简夏是谁。
这个人活在他的回忆里,如此鲜活。
如果他也选择忘了她,那么她就真的被丢弃在记忆海底的最深处,永无天日了。
*
*
沈清站在天台吹风,手里叼根烟。
她面无表情,心里早已翻天覆地。
一瞬间似乎明白了好多事情。
一个多小时前,她无心听到了张经理和崔领班的对话。
——“温玉那丫头简直是目中无人,现在越来越敢和我顶嘴了,我们会所陪客的还没有哪个敢这么放肆的,现在说不接客就不接,要么总惹客人不高兴,要我说沈清在M.H呆这么久,都没温玉那个死丫头这么会发脾气使小性子......”
他们在讨论温玉。
她没有爱偷听别人墙角的癖好,只是无意中在听见自己的名字时停住了脚步。
——“沈清那丫头听说身世不好,人是我看着过来的,她那赌鬼继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丫头看着安静其实个性比所有人都倔,这几年在M.H没少受欺负,又太能忍,七年前同一批进来的年轻女孩到现在还留在这的就她一个了。”
他们将温玉和她曾经做比较。
——“唉,还好这些年背后有个人多少罩着些..........”
似乎觉得再多说不妥,换了话题
沈清在听到这一句时顿住。
原来如此。
这些年她自认为所有与别人不同的待遇都是偶然,还有总时不时招来一些女人的嫉妒白眼。
原来都是来源于他对她的额外“照顾”。
——“温玉和沈清不同,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也忍忍,人家温玉现在可不比以前了。”
——“什么意思?”
——“本事大,不甘就在这做个看台的,背后榜上靠山了,不一样了,现在换我们得对她客气点.........”
——“谁呀?”
——“不清楚,许是哪个有钱的财阀呢,还挺本事。不过说白了人家也就是玩玩,也不会傻到为她赎身。”
……
思绪回来,她低垂着眼眸。
那天边伯贤亲她,她闻到他身上有陌生女人的味道。
现在可以推断,那个气味的主人是温玉。
在洗手间温玉经过她身边的气息和边伯贤身上的味道在脑海中重叠。
怪就怪她太敏感了。
她不敢去想张经理说的背后关照她的那个人是不是边伯贤。
可如果是,他和温玉又算什么。
想起温玉摸着脖子上男人送的价值连城的项链,那脸上抑制不住的欢喜。
沈清突然觉得荒唐。
烟头燃烧着,夜色将她手指衬得更加白,五指与烟雾缠绕,烟头的橘色火光仿佛就燃烧在沈清手上。她抽烟的姿势越来越像他。
想起边伯贤上次送她的钥匙,那是他私人公寓的,他对她说,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来找他。
沈清风里想了很久,才明白心底的那股躁意来源于什么。
和朴灿烈的重逢让她产生侥幸心理。她原本已对这个黑暗的世界习惯到麻木,纠结挣扎后剥离出的另一种结果却是将她对边伯贤未知的情愫变得愈来愈明晰。
那是矛盾纠结的。
沈清很清楚,当她对边伯贤这种复杂矛盾的骇意消失,有一天发酵质变成真正的感情时,她会变得和他身边的其他女人一样世俗盲目。
可沈清不想这样,从心底里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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