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洛城开口了,柯南有些惊讶地张大嘴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洛城这么清冷这么淡漠的声线,倾洒着大海般深沉的倦意和疲惫,“如果......让你做出选择,4个坏孩子和1个好孩子都被绑在铁轨上。有一个拉杆,可以让火车变向到另外一条铁轨上。现在刚好有一列火车过来,你来选择。救了4个坏小孩另外一个好孩子就会死。救了1个好孩子另外四个坏孩子就会死。你会怎样选择?”
这家伙!!!
“很难做出选择对吧。经典电车问题。此时这个问题的意义在于,到底谁的价值更大。这是一个关乎于主观意愿的问题。”洛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他撕开外面五彩斑斓的包装纸,握紧塑料棍的手法优雅而娴熟。柯南看着洛城绅士而又尊贵地像是抽雪茄一样将棒棒糖放在嘴巴里,眼里写满故事。
“我如果是你我就不做选择,冲上去就把这5个孩子全给救下来......或者干脆就不救了,救什么人,我一脚把那火车踹爆所有人不就都能活下来吗?!”柯南的声音中藏着不可压抑已经接近失控边缘的暴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洛城。但我要警告你,那水痕有很大的问题。所以,如果让我发现了可能是你动的手,我发誓我会亲手逮捕你,看着你进入监狱里!!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什么动机去做这些,但最好没有!!”
“哪怕没有了你就只有我一个人去对抗那些黑衣人,我也可以做到!!因为我是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
柯南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的龙,张牙舞爪对着洛城嘶吼。他转身离去,像是有着雷电在他身旁咆哮。洛城知道柯南的底线是什么,他的底线是作为侦探的准则,逮捕犯人,破获案件,阻止每一条生命消失。他知道的,还有一些对自己的失望。他看出来那水痕的不正常,也知道自己有很大嫌疑。他善于保护任何人,他习惯将所有人挡在自己羽翼下。所以洛城走到了他的羽翼外,跟他说我是和你一样的人。所以他们的关系正在逐步改善,可却面临着全面崩塌的危险。所以,那愤怒,如火山般压抑沉寂却又即将爆发的愤怒,更多的是一位侦探对于自己伙伴的失望。就好像花生对于福尔摩斯而言,福尔摩斯破获案子大半载,最后发现花生是幕后boss。
他不希望是自己动手做的。
洛城轻叹一口气。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简单明了的事情啊。
“不过,如果是连环杀人案,那么就表明,此时凶手,应该还在我们之中!”大叔笃定地说道,“没有错,他在利用月光的传说来为自己掩护,犯人就在这里面!”
“什么?!”众人大惊失色,现场直接炸开了锅。
“请问有没有人看到川岛先生在法师中途离开自己的位置呢?是去干嘛了呢?”大叔接着发问。
“这件事我知道!”黑岩村长开口,就在刚刚他还跟已经是尸体的川岛坐在一起,“我确定他是说要去上厕所的。”
“那种事怎么可能会全部记得呢?”周一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川岛挂掉跟他这个黑岩家的女婿有什么关心呢。
“那么如果说,川岛先生曾经得罪过某个人的话,会怎么样?”大叔尝试在利益关系与动机上下手,找出线索。
“谈不上是得罪了啊,不过川岛先生死后,最高兴的人应该是莫过于跟他一样是村长选举人的清水先生。”黑岩村长开口说话,颇有一种想要趁机拖别人下水的意图。
“你说什么?照你这样说你也是一样的吧黑岩村长!”清水大声斥责。
“是啊,说的没错,如果某个人不要把川岛先生的票源安排成为自己的票源,那我爸爸早就确定当选了。”令子小姐在一旁有意无意地说道,也不知道在嘲讽谁。
“小姐!”平田连忙出声提醒自己家的大小姐。
“好了好了,都冷静下来。”大叔汗颜,怎么说着说着就吵起来,连忙劝架。
“可是,为什么川岛先生的尸体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呢。”柯南提出疑问。但眼中的不解越来越深,为什么川岛先生是趴在地上的?为什么现场会放月光曲?为什么地上的痕迹如此诡异?
就像是,就像是......自己爬过来的
凶手,如果是洛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你设下的第一道难题吗洛城......柯南已经下意识地认定洛城就是凶手。几个小时的不在场证明,以他就近些时期展现出来的才智,力量,完全可以做足准备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人。完全可以......留出足够空闲的时间毁掉证据。
对了,厕所!川岛先生也去过厕所,如果洛城没说谎,那他一定也是在厕所里......
难道,那个所谓的厕友,老八是......
洛城面无表情,低着头,手指轻轻敲打墙壁。
“哼,那是因为他想要把这个杀人事件归罪于钢琴的诅咒上。所以我认定凶手就在我们之中。对了。这钢琴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大叔不屑地一笑,走到了钢琴旁边。
“那是,十五年前麻生先生捐赠的东西。之后他就一直在这里了。”平田如实讲述。
“是那位麻生先生吗。”
“是的,钢琴的盖子上刻有他的名字。”
“嗯?”大叔连忙翻起盖子,上面竟然夹住一份乐谱。
“是乐谱吗?但是白天的时候并没有这张东西啊。”大叔略微疑惑地拿起那份乐谱翻看起来。
“啊啊啊啊!”谁都不想,人群中西本竟然发疯起来,癫狂地撞开人群朝外跑去。一眨眼就没有了踪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个人是谁啊?”
“他是西本先生。”平田回应大叔的发问,“再怎么说,他以前相当有权势,对于酒,女人跟赌博都投掷了大笔的金钱。但是两年前前任村长死了以后,听说好像害怕什么,就变得很少外出了。对了,村长和他,应该是童年时期的玩伴吧。”
“是,好像是这个样子呢。”村长回应道。
“警察来了哦!!”小兰拉着一个老警察慌慌张张赶来。
“小兰,太慢了吧。”大叔不满地嘟囔了一声。
“因为他不在派出所里面啊。所以我到处在找他。”
“对了,叫我的人是谁?”老警察扶正眼镜,走到了钢琴旁边。
“就是这位,他叫做毛利小五郎”平田介绍道。
“啊,是那位有名的!”
“是的!”大叔的嘴角已经忍不住上飘了。
“太空飞行员吗!”
“啊?!”
大叔这辈子就跟太空飞行员过不去了。
“好了,总而言之,今天晚上已经很晚了,调查询问就从明天的早上开始。”众人一起走到民事馆大门前,大叔对着远去的人群说道。
“哪里是杀人事件啊,我看分明是麻生先生的灵魂作祟啊。阿弥陀佛。”一位男子嘴上说着阿弥陀佛,反驳道。
“那种会让人害怕的钢琴,还不如赶快放火烧掉不就行了吗?”令子一脸气愤的表情,一架破钢琴而已谁稀罕啊。
“说的也是啊。那架钢琴或许还是让他消失了比较好。”她的未婚夫周一也应和道。
“周一?”
不曾想,这话一说出口,平田和令子同时盯向他,用着略带疑惑的眼光。
月光洒下白色的朦胧的面纱,和灯光混杂在一起。满月挂在夜色的天空上,似乎仍然有人无声地弹奏着钢琴,每一个琴键有生命地跳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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