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红墙之上,新帝一袭玄纹,脚下是黎民苍生。
祁黎安啊,他叹,王叔此愿,乃祁国泰民安,山河无恙。
昔日鲜衣怒马少年郎,携一手柳枝,白衣而行,不留痕于世间。到底,他未负国,也未负她。
只是岁月长漫,偏留得一人,独行之苦。
空落落的府邸,白欢起坐于幼时常行之假石,望着那方斑驳院墙,忽的笑了。墙边扶柳飘絮,溅起塘中几点珠,她忽然想起来了,年少时那个人也常坐在墙头,总喜折腾柳枝,为她掏腾了不少小玩意。
有柳枝编的风筝,有竹马,还有一个按她模样制的绿衣姑娘,还有好多好多,她都收着好好的……
风迷了眼,她到底是眼底发了涩。
及笄那日,他坐上墙头,匪里匪气地冲她吹一记口哨,从墙头落下一把柳枝。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愿与卿长相守,不相离!”她面上两抹彩云飞上,如嗔怒而逃。
芦叶满汀洲,寒沙带浅流,二十年重过南楼。柳下系船犹未稳,能几日,又中秋。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
只叹秋风乍时,人问风愁雨。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鲜衣怒马少年时,一世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