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棠还在杀着鸡,今天的鸡送得太晚,店里还一如既往的人多,现杀的鸡已经无法满足客人,店长首次破例在超市里买了八只已经杀好的鸡。
正和往常一样的挥刀手法,这一次却连着左手也被划伤,鸡血和人血混在一起滴在了地上。
朴姝慧正巧端着盘子从里面出来,瞧见那一手血惊了,急忙把盘子放在外面的水槽里,一脸着急的过去抓着她的手
朴姝慧“哎呀!我的个乖乖!这咋回事!还能把手给割了!快放下鸡啊!你傻了吗!”
沉棠皱着眉对朴姝慧笑了一下
沉棠“没事的朴姨,就一点小伤……不碍事儿……”
朴姝慧“这孩子!什么叫一点小伤!都流这么多血了还是小伤吗!是不是要割了脖子才算伤?!”
沉棠“没有的,朴姨。”
朴姝慧“算了!今天鸡先别杀了,你回家休息吧。留在这儿也是添麻烦!”
沉棠“可是朴姨,这鸡还没杀完。”
朴姝慧一巴掌拍在沉棠后脑勺
朴姝慧“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鸡!店里的伤药知道在哪儿吧,自己去上药,上完药就回家,我店里还忙着呢!”
沉棠“好吧朴姨。”
沉棠涂好药,粗略收拾下就回家了,一路上这右眼皮还一直跳一直跳。
她想着可能是最近操心事太多,没睡好的原因。
一打开门,看着屋中客厅里的一幕直接让她睚眦欲裂。
那个她生命中称呼为父亲的男人正一脸疯狂地掐着自己母亲的脖子,嘴里还念念有词。而自己的母亲,青筋从脖子暴露到额头,双眼泛白。
沉棠急忙跑过去扯住沉世贤的胳膊
沉棠“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妈妈!”
沉世贤眼睛都红了,一脚踹在沉棠身上,将她踢倒在地
沉世贤“你妈妈只有这样才不会离开这个家……只有这样……这样!”
使劲缩进手指,薪萝玥舌头都吐了出来,抓着沉世贤的手也越来越松。
沉棠着急,从地上爬起来,捞起茶几上的水杯就砸向沉世贤后脑勺。
沉世贤后脑勺一疼,松开了抓着薪萝玥脖子的手,往后面一摸,是血!
沉棠“爸爸……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血的沉世贤立马怒了!他通红着眼睛转向后面,瞟到沉棠手里沾血的杯子一下就冲了过去。
沉棠急忙丢掉杯子就跑,却被沉世贤一把抓住了头发
沉世贤“我可是你爹!你敢打你老子!”
沉世贤压着沉棠的头就往旁边的茶几上撞。
沉棠尖叫着,双手摁住头发,但头皮撕扯的痛远超过额头磕在茶几上的痛。
一下,两下,三下……
血从额头流下来模糊了视线,沉棠耳朵嗡鸣,她的头一下又一下磕在茶几上,她却异常的感觉到了轻松,就这样吧……这样也好……
渐渐的她失去了意识,眼睛闭上前还模糊地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妈妈……
*
沉罹“医生,她们情况怎么样!”
沉罹着急地询问着自己姐姐和母亲的情况。
白大褂医生推了推眼镜
医生“两位伤者都顺利脱离危险,只是这位是你姐姐吧!她的伤势较重,额头的伤势让骨头都露出来了,即使缝好针,使用最好的恢复药,最后还是会留下疤,还有,这个伤势必须要报警了……”
沉罹“谢谢医生!我会的。”
沉罹打断医生的话,一张脸阴沉得不像话。
医生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看着他摇了摇头
医生“仔细照看着,病人醒了就呼叫护士。”
沉罹点点头说:
沉罹“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看了他一眼便回了办公室。
沉罹走进病房,外床睡这的是妈妈,他的眼睛扫过母亲青紫的脖子,双拳不禁握紧。
走近里面的病床,看着姐姐安详的睡颜,以及那刺眼的白布包裹着的额头,只觉一阵无力感袭来。
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将脸埋进手里,眼泪从指缝滴落。
要是他早点回去就好了……早些……姐姐就不会伤这么重了……
但总归来说,现在的他还太弱了……太弱了啊……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些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那个人渣!
沉罹咬着唇,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