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龙吟城至少还有五六天的脚程,林敬和容婳就在附近的一个村落里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这个客栈看起来很大,可是所有的桌椅床铺上都落满了灰尘,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住店了。
林敬诶,小二,你们这里平时都不打扫的吗,还有啊,这里这么大,怎么就我们两个客人啊?
店小二唉,客官,您一定是外乡人吧?小店以前啊生意特别好,可是自从三年前灵教少主带领灵教众人到我们村子,带走了好多村民,然后这里时不时地都有灵教弟子窥伺,我们这里的生意啊,就日渐萧条,人们惧怕灵教,自然就……唉,客官,我劝你们过了今晚,就赶快离开吧,那灵教,可不是好惹的啊。
林敬灵教少主?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店小二小人在他们抓人的时候瞧见啊,那个灵教少主,着一身蓝色铠甲,脸上戴着一副面具,不过看起来很年轻,对了,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泛着蓝光的短棒,看起来好像很厉害,不过那个灵教少主,已经很久都没来过了。
回到房间后
林敬灵教少主?我倒是很想和你结识一下。
容婳你疯了,居然想认识灵教的人?
林敬我只是想不出,以传闻中灵教墨幻的手段,在这个村子里,无论有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都会把知情的人全部除掉,永绝后患,不让自己的目的泄露出去。可是这个灵教少主,从店小二的描述推测,他大概没有找到想要的,可是他居然没有除掉像店小二这样的目击者,而是派人来监视着他们,这倒是有趣的很。
容婳或许,只是他没有发现店小二呢?
林敬哈哈哈,这店小二都能看见他脸上的面具了,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没发现有人偷看呢?
容婳那就是他酝酿着更大的阴谋,爹爹说了,灵教妖人,没有一个好人!
林敬或许吧,不过我很好奇,这小小的村子里,能有什么值得灵教少主亲自前来?容二小姐,我们可不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再走呢?
容婳(忽然羞涩)你……你怎么还问我啊?
林敬我是你的贴身侍卫嘛,我当然得问问主子的意见喽!
容婳好,那咱们就过几天再走。
林敬谢谢容二小姐啦!
夜里林敬久久不能入睡,不知为何,听店小二第一次提起灵教少主,听到他的那些行为,他总觉得容婳说的不对,或许他和墨幻真的有所不同呢?他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这个神秘的人物。
就在这时,林敬听见外面有动静,他担心容婳出事,急忙去往了隔壁房间,却发现容婳好好地在房间休息,一个人影从容婳房间闪过,容婳也醒了。
容婳林敬,你看到了吗?
林敬看到了,你好好待在房间里,我去看看!
容婳(急忙起身)诶诶诶,等等我,我要和你一起!
林敬一个翻身到了蒙面人的前面,诶,兄弟,既然来了,先别着急走嘛,留下来我请你喝酒啊!
那个蒙面人看见林敬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他没有说话,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而容婳早已在另一边等候了。
看见容婳,蒙面人的手中出现一个泛着蓝光的物体,突然,一根银色的针状物射向了容婳,蒙面人正准备离开,突然林敬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容婳的身前,挡住了那根银针!
蒙面人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惊恐,他没有想到林敬竟然会如此,可还是运着轻功离开了。
林敬感觉一股巨大的寒意向他袭来,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
容婳林敬,林敬,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容婳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到了客栈,可店小二他们都没有办法救他。
店小二姑娘,我们确实没办法,不过以前在离我们村往东二十里有一个很有名的大夫,但自从灵教的人来了以后啊,那个大夫便消失了,他的医术,在我们附近的几个村子,可是相当有名啊,你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说不定他正好回来了呢。
容婳好!只要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店小二好,那就祝姑娘和公子好运了。
容婳带着林敬一路向东,雨下得很大,他们浑身都湿透了。
容婳(搀扶着林敬,艰难地)林敬,你不许死,我不允许你死,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你两次救我,我已经把我的心都交给了你,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说完,容婳的体力不支,倒在了路边。
等到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周围放着好多草药,一个白衣少年在草药前面忙着。
那岚岳姑娘,你醒了。
容婳你,你是?
那岚岳哦,你们晕倒在我药庐不远处,我采药回来,正好看见,就把你们救回来啦。
容婳(激动)你,你就是店小二说的那个神医!求求你,救救林敬吧!
那岚岳林敬?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公子?
容婳对,神医,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只要你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岚岳他的伤,可不普通啊!
容婳那神医……
那岚岳放心,医者仁心,我会尽全力的。
容婳谢谢,谢谢神医!
那岚岳不必叫我神医,叫我……阿岳……就好!
容婳那神……阿岳,我能……去看看他吗?
那岚岳好,我刚刚封住了他的血脉,阻止寒气进入心脉,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了。
容婳谢谢,谢谢神……阿岳!
容婳急切地跑向林敬所在的房间,在此之前她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见到林敬的那一刻,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眼前的林敬平躺在一张由药草编制的床上,头上和手臂上插满了银针,脸和嘴唇都是清一色的纯白,没有一丝血色。容婳轻轻触碰了他的手,透骨的冰凉,唯一能判别他还活着的,可能就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了吧!
这个时候那岚岳也进来了,看见跪在林敬床边,哭成泪人的容婳,他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不一样的东西,杀气!与之前的温润如玉判若两人。
容婳(看到那岚岳)阿岳,阿岳,我求求你,只要他能醒来,哪怕让我死,我都心甘情愿,求求你,救救他吧!
那岚岳你,真的愿意一命抵一命?
容婳是!
那岚岳那如果是这样,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方法,他或许,可以醒过来,但……
容婳神医,你说吧,我应该怎么做!
那岚岳这种毒,已侵入他的血脉,无药可解,不过只要有人愿意以自身为媒介,和他换血,那他的毒自然可解,不过这种毒一旦进入血脉,再无逼出的可能,所以,另一个人,三日之后必死,不知姑娘……
容婳我愿意!他两次救我,如果没有他,我早已死在那些匪徒剑下,这一次,就让我救他一次吧!
那岚岳好,在下必会全力以赴,保住公子性命。
那岚岳把他俩的手指刺破,以内力牵引两方的血液进入对方体内,林敬身上的血已变成淡淡的粉红色,夹杂着细细的冰粒。
林敬血地第一滴进入容婳体内后,她就感觉仿佛掉入万年冰窟,那些冰粒,如刀一般,顺着血液,割伤了她的五脏六腑,容婳的额头和眉目间接满了霜花,身体也摇摇欲坠。
可林敬体内的血还没有完全被替代,那岚岳不能让容婳倒下,他在运功的情况下掏出陶埙,吹奏了一段,容婳的双眼呈蓝色,仿佛是被控制了一般,任霜花由面部延展至全身,也依旧无痛无觉,直到林敬的面色渐渐红润,身体恢复温度,容婳眼中的蓝色消失,悠悠地倒了下去。
而那岚岳在安置好林敬之后,出门的一刹那,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用手抹了抹嘴角,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睡着的林敬,脚步略有些蹒跚地走了。
那岚岳进入房间调息着,他的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招魂埙就送给你,不久后你就会知道它的功效,不过我劝你不要在心神不稳的时候使用,否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那岚岳(苦笑)生不如死?!呵!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生不如死了,林敬,只要能救你,我愿意承受这一切,可是,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她必须死,林敬,希望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