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
李笑天从冥想的状态中缓缓退了出来，抬头看着那扇单调的石门，眼底浮起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怎么感觉门后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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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天虽然用禁制封死了石塔最底层，到底没有把阳光也一起封在外面，石塔里仍是昼夜分明。
李笑天借着炼血池里的怨气运功疗伤，冥想了六个时辰也不见好转，只好暂且收功。
他又一次从冥想的状态里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李笑天发现自己在黑暗里视力减退了许多，只好点上了蜡烛。他看着晶莹的烛泪缓缓滑下，被跳跃的火光映成漂亮的暖色，心底突然泛起了一股苦涩味道，一直苦到了舌根。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再清楚不过。
——因为过度透支，他那一身傲视修行界的修为已经不可能回来了，而这一身伤……
也不可能好全了。
李笑天一个人怔怔地对着蜡烛看了半晌，恍恍惚惚间只觉得蜡烛的火光里浮现出了一张少年的容颜，美丽清冷，倾国倾城。
片刻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看着蜡烛居然还能看出幻觉来，于是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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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天收拾好心神，正打算去找谢微，拉开石门，却看见谢微就站在门口。
少年身上披着一件黑衣，衣襟敞着，只在腰间随意一系，大片大片的肌肤露在外面，某些隐秘的地方也是若隐若现，他却丝毫不遮掩，只抬头认真地看着李笑天。
李笑天：“……”
随后少年自己解开了腰带，把衣服扔在脚边，道：“欠你的，我还给你。”
——重重叠叠的黑衣堆在少年赤果的脚边，显得他一身肌肤愈发的白皙漂亮。烛光把他身上每一根线条都勾勒得温柔缱绻，教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想把那样美好的线条狠狠揉进身体里去。
……
虽然石塔里的床又冷又硬，但是因为卫澈终于肯配合他了，两个人不可描述的质量还是很高的。
事实上卫澈不止是配合，甚至还主动解锁姿势，让李笑天十分惊讶。
——惊讶的后果，就是卫澈完事之后直接沉沉地睡了过去，怎么都叫不醒。
李笑天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忽然笑了笑，起身端来烛台，然后重新在床边坐下。烛光映在一旁的石壁上，他便这样端着烛台，在温柔的烛光中凝视着少年的容颜。
少年脸上还残余着事后的妩媚，黑发微乱地铺在床上，精致得仿佛一碰就碎。
美得连时间都仿佛静止。
李笑天端着烛台静静坐着，一个人看了很久很久。
——半个月之后，入了魔的云尘一个人杀来了炼血池石塔。
石塔禁制被轰破的时候，正是深夜，云尘一身青衣染尽了血迹，身后死伤无数，一片鬼哭狼嚎。
那夜月色正好。
云尘的衣袂在夜色中飘张扬而舞，被月光剪成了一个黑色的剪影，正正落在李笑天和颜桐身前的地上。
三人身旁，是氤氲着怨气的魔教炼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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