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天倒是真的遵守承诺，把卫澈照顾得很好——如果不算他每次上药的时候都要把卫澈调戏一番，调戏到他浑身发软为止的话。
这段时间，卫澈身上的伤一直都是李笑天用法力帮他调理的，因此好得也很快。
只不过因为接受了太多魔道法力的润养，卫澈原本的灵兽体质终于发生了不可逆的转变，再也无法容纳正道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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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澈因为脚上带着镣铐，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于是就一直窝在床上没动。
“吱呀”一声，对开的素色桐木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李笑天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少年正好坐起身子，唇角不禁浮上了一丝微笑。
少年应该是刚醒，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转过头去，目光里满是迷茫。他身上还披着他上次留下的黑袍，白皙清冷的容颜拢在那一袭深沉的黑里，精致得如同图画。
李笑天笑：“醒了？这么巧？”
卫澈还没完全清醒，含混地轻轻“嗯”了一声。
李笑天将粥碗搁在床头小几上，顺势在床边做下，双手拢起少年胡乱披散着的黑发：“你看你穿黑的多好看，以后就这么穿，把以前白的烧了。”
颜桐扭头不去看他。
李笑天伸手，凭空幻化出一面水镜，悬在卫澈面前：“你自己看，好不好看？”
卫澈转头，那面水镜就跟着他转，邀功似地在他眼前晃荡。
他无奈，终于轻轻动了动嘴唇，难堪似地说道：
“好……看。”
李笑天这才满意，端过粥碗喂他吃粥。
卫澈原本是辟谷的，但是这两年先是被练血池魔气侵染，后来又被李笑天用数百年精纯的魔道法力替他疗伤，正魔两道截然不同的法力在他体内共存，导致卫澈的修为越来越散乱。
这次受伤之后，竟然自他得道以来第一次有了“饿”的感觉。
镇魂阁弟子就算修为再差，也不会去吃凡间的东西，倒是难为李笑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许多清淡食材，估计还抢了几个凡人厨子来，天天变着花样给他熬粥。
李笑天舀了一小勺粥，递到他嘴边。
卫澈抿唇：“我自己来。”
李笑天把勺子递到他唇边：“张嘴。”
他递得太近，卫澈一张口就能把勺子含进去，于是紧紧抿住了双唇。
“你不吃我就用嘴了。”
最近李笑天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亲自喂他吃粥。卫澈只是受了伤缩在床上懒得动，又不是高位截瘫，自然拒绝。
然而李笑天对喂他吃粥迷之执着，卫澈如果拒绝他喂，他就直接用嘴渡过去。
卫澈想起了李笑天撬开他唇齿把粥渡进去的场景，终于不情愿地张开了唇。
李笑天笑了笑，把小瓷勺送进了他口里，等卫澈吃完这一勺粥之后，还不忘在他口里轻轻搅动了几下，搅得卫澈面色绯红地别过头去。
……
一碗粥喝完，房间里的气氛也暧昧了起来。李笑天的神色倒看不出什么异常，卫澈果露在黑衣外的肌肤却已经浮现出了妩媚的绯红色，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李笑天：“你还欠我一次。”
他说这话只是习惯性地调戏一下卫澈，岂料少年盯着他看了半晌，喘息道：“可以。”
少年震了震脚上的锁链：“你先给我解开。”
李笑天眸色一冷。
“微微，”他笑了起来，声音却是冰冷的：“你什么时候学会玩这一套了？谁教你的？云尘？”
颜桐坚持：“你先给我解开。”
二人沉默对峙，半晌，李笑天冷笑了一声：“本座如果不呢？”
卫澈直视着他的眼睛，呼吸急促，瘦弱的胸膛上下起伏，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李笑天看到了他的神情，冷笑：“你就不肯，是不是？”
卫澈抿着唇没有回答，神色间却清清楚楚地写了一个“是”字。
李笑天抓起他脚上的锁链：“疼吗？”
卫澈没吭声。
李笑天运转法力，锁链上血红色的咒文次第亮起。他转头看着卫澈瞬间苍白的脸色和额角淌下的汗，又问了一遍：“疼吗？”
卫澈还是没吱声，指节却已经攥得发白。
“既然还知道疼，”李笑天松了手，淡淡道：“当初你就不应该放云尘走。你既然放了他，那不管他是扔下你一个人逃了还是对你做了别的什么，都是你自找的。”
卫澈的面色骤然苍白。
或许是因为李笑天的这句话冲击太大，卫澈的声音微微沙哑，却还是道：“我自出生起就一直在昆仑山，我不放走云尘难道放走你吗？!”
他面色潮红，急促地喘息了两声，李笑天却双手一摊，状似无奈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
卫澈：“……”
卫澈：“你要我怎样？”他沉默片刻，终于咬了咬牙，说道：“我……我都同意跟你那个了，你还要怎样？!”
“不要怎样。”李笑天看着少年因为愤怒和羞耻而泛红的容颜，悠悠说道：
“我要你入魔。”
“不可能。”卫澈深深呼吸了几次，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断然道：“我不管你说了多少乱七八糟的歪理，让我入魔，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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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天有些入神地看着床上的少年。
少年明显是有些害怕的，双唇有些发白，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想蜷起饱受镣铐折磨的双足，却不知道凭着哪儿来的一股可笑的坚持，硬是没有退让。
——他喜欢这样的谢微。
他于是轻轻摇了摇头，遗憾说道：“那就没办法了。”
——没办法，他李笑天一直是一个喜怒无常拔x无情的魂淡。
言毕，他伸手撕开少年的衣物。
卫澈看到李笑天又要图谋不轨，一抬脚，不管不顾地一脚踢了过去，脚踝却重重地磕到了镣铐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一时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李笑天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卫澈踢向自己的那只脚，轻轻摩挲着他磕伤的脚踝。
他一边摩挲着，一边仔细观察卫澈的面色，魔道宗主身上深沉阴郁的血腥气质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压迫得人几欲窒息。
直到看到卫澈的神情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李笑天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不想跟我入魔也行……那就去把云尘给我杀了。”
他抬眼看着卫澈，眼尾微微挑起，像是一抹笑，“我知道你可以的……云尘他那么信任你，根本就不会防备。”
卫澈的神色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他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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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尘与天一剑门弟子之间自有联络的方法，从练血池石塔中逃出来不久，便于自己的弟子们联系上了。
由于魔教的上次偷袭，原本平和的修行界立刻被点燃，战火四起，天一剑门众弟子流落在外，每日都能听到正道某某门派与魔道某某门派又打起来了的消息。
云尘寻到自己旧部之后，便开始着手重振天一剑门，夺回昆仑山以立足反击。
这日入夜，云尘正在篝火下翻看一本古书，忽听弟子来报，说是捉到了奸细。
云尘将书又翻过一页，微微挑眉，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这个时候还有奸细？李笑天可真是看得起本座啊。”
那弟子低头道：“那奸细自称——”
没来由的，云尘突然升起了一种久违的紧张感，霍然起身，盯着那弟子，急促问道：“自称什么？”
“……谢微。”
啪嗒一声，云尘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
微微活着!他的微微竟然还活着!还从镇魂阁逃出来找他了!
那一瞬间无上的喜悦充斥了云尘的胸膛，微微没事……那真是太好了……不然他会愧疚一辈子的……
眼前又浮现出白雀那张清冷美丽的容颜，一双漂亮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里盛满了倾慕。
云尘勉强控制住了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压抑不住声音里的喜悦：
“快请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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