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5日
理科一班的教室里,沈清茶早早地赶了过来开始看书,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到现在也没停下,只是雨变小了。
教室里开了灯,窗外乌云密布,雨点砸在窗户上的声音淅淅沥沥的,有几个同学不免烦躁地捂住了耳朵低头看书。
沈清茶抬头看着身旁窗外的雨有点愣神,最近天气不好,来学校的路上很容易堵车,高峰期的时候还有交警在管。
随着时间的流逝,来到教室里的同学越来越多,零零散散的读书声响在耳边。
沈清茶翻了一下笔记,昨天指腹上的伤口已经贴上了创可贴。
但是雏菊死掉了。
上课铃响了,金钟大拿着数学课本走了进来,依然穿着万年不变的白衬衫,他的裤腿有点雨水,显然是刚来没多久。
金钟大上课。
“老师好——”
沈清茶坐下后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位置,心里空荡荡的。
边伯贤没来。
金钟仁和朴乔乔也没来,这三个人在学校就跟连体婴一样,几乎每次都是同时不在。
沈清茶刚想着,教室门就被大力推开。
朴乔乔啊啊不好意思老金我来晚了!
朴乔乔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教室坐到了自己位置上,金钟大站在讲台上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沈清茶今天没扎头发,细软的发丝落在肩膀上,她转过头朝身后的朴乔乔说话。
沈清茶乔乔,钟仁和伯贤没来吗?
朴乔乔表情僵了一瞬,随后她便弯着眼睛笑嘻嘻的。
朴乔乔金钟仁他和金泰亨昨晚上通宵打游戏,今天旷课,估计还在网吧睡觉呢。
朴乔乔语气有点心虚,时不时低头玩着自己的美甲,她也没有提边伯贤,眼神有点闪躲。
沈清茶也没听出不对劲,她眨巴着漂亮的眸子,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数学书和笔记。
沈清茶那伯贤是逃课了嘛?
朴乔乔收起手指,随手拿了本书放在自己面前挡着沈清茶炙热的视线。
朴乔乔哈哈小老乡我也不知道伯贤哥去哪里了,应该是有事情吧,我们听课我们听课。
说完朴乔乔拿着那本反了的语文书认真地看着讲台上的金钟大。
沈清茶失落的敛下眸子,抿着粉唇转过了头,手里拿着笔余光看向身旁空荡荡的位子好半天都没有动笔,中途还被金钟大提醒了几次。
朴乔乔托着下巴内心挣扎的要死,看着自家小老乡那委屈巴巴的背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金钟仁这个王八蛋,居然临阵脱逃,要她自己一个人应付小老乡,简直不是人。
操,她面对那么软的一张脸怎么忍心说假话。
朴乔乔啃着手指甲抖着腿,都快精神分裂了。
她打开手机点开游戏想分一下心,但是界面才刚进去她就忍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揣进了兜里抬手戳了一下沈清茶羸弱的肩膀。
朴乔乔小老乡,你想知道伯贤哥去哪里了嘛?
沈清茶一听这话立马打起了精神,连忙点头。
朴乔乔心里有点涩涩的,她微张着唇,想说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她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
朴乔乔伯贤哥回京城了,昨天下午走的。
沈清茶惊愕了一瞬,为什么边伯贤回去没有和她说。
朴乔乔看着小姑娘瞪大的眸子,仿佛知道了她的心事苦笑道:
朴乔乔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嘛?
朴乔乔声音很小,但是一句话便让沈清茶的瞳孔猛缩。
朴乔乔今天是他母亲的祭日。
4月5日
八年前的春天,边胜恩死在了病床上。
那年边伯贤才10岁。
年幼的他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挡在边胜恩的床前不准任何人靠近,哭的不成样子,像一个浑身带刺的小兽,挠花了医生的手臂,尖叫着不准碰他妈妈。
边老爷早年树敌太多,听闻是被仇家报复,边胜恩被绑架了,具体发生了什么耐人寻味,不少人都抱着心灾乐祸的态度看好戏。
边老爷发了我很大的火,人被找回来后已经不成样子。
边胜恩那时候才32岁,听说还得了艾滋病。
死后成了整个京城上流圈的笑柄,那年都说边承海被戴了绿帽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我也淡了下来,边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死的太狼狈,年幼的边伯贤也常常因为这件事打架,他经常满身是伤的回家,也没哭,就是狠狠地教训了那些说他妈妈不干净的人。
第二年边老爷宣布边伯贤是唯一继承人,这让边承海这个上门女婿更加上不了台面。
边胜恩也成了边家的一道刺。
也是边伯贤心里的一道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