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日光荏苒。夏小小已在六扇门学了三年的武功与追踪术,也已习惯了袁今夏这个身份了,她已是年十八了,陆绎也已经二十二了,可至今两人也还未曾见过面,婚约一事也无人再提了。
十二湾,不大不小的街镇,因有着地势的优势,每年春日都有人结伴到此处游玩,累了便可到禧同酒楼歇歇脚,这方圆几里也再没有什么酒楼了,因此这禧同酒楼的生意倒是红火得很。
禧同酒楼的二楼,转角便可见一人靠在柱子那,抱着剑,嘴角微微上扬地看着一人,那人瓜皮小帽,寻常青布直身,一副市井打扮,却是面有尘垢风尘仆仆,刚坐下便自筷筒里抽了双竹筷,胡乱在袖子上擦了擦,端起饭碗往嘴里扒拉,行快如风,吃得狼吞虎咽.
店小二与那桌的一男一女皆愣住了,此人本就是突如其来坐在了这椅子上,如今又吃成这幅模样,倒叫人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瓜皮小帽边吃着,还不往对与他一同前来的那位大高个竖起大拇指含糊其词道,“大杨,这鱼好吃!”那大高个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宠溺地摇了摇头笑了笑。
桌上的那个男人几乎等到瓜皮小帽将一碗饭吃完了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从哪里冒出来的?光天化日吃白食么?”
店小二也吃了一惊,“您不认识他……”说罢,便准备去将人赶出去。
靠在柱子上的大高个从怀里拿出令牌,看也不看便往店小二眼前一挡,“闲人勿扰”,店小二见了此物,自是不敢了再说什么了,识趣地往后退。
这边的案子还在办着。
北镇抚司主管诏狱,又称为锦衣卫狱。现今世上人人皆知,诏狱与刑部大牢比起来,若说刑部大牢事天牢,那诏狱便是十八层地狱。一进诏狱`,是就十九便无生理,狱内刑法残酷,入狱着五毒备尝,肢体不全。那进了北镇抚司,想死都是一种奢望。
“大人,有密报!”一男子身着飞鱼服拘着身子拱手对正坐着看文书的陆绎,陆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单手接过信书,这时的陆绎看起来威武不足而俊俏有余,可在旁人看来虽然长得俊俏,可那就是活阎王啊!
他那双眸子酷似其父,深色间波澜不惊,与年纪不大相称的沉稳,又多了几分冷清。
“大人,怎么了?”问话之人便是方才送密报之人,他名为岑福,自小与陆绎一块长大,亦是陆绎的下属。
“曹府出事了!”
六扇门
此时的今夏与杨岳已将曹昆抓了回来。
“师父,您就将文书给我吧!”今夏略带一点撒娇的语气,毕竟如果不这样,杨程万又怎么会把文书交给她呢?可是这一次好像没有多大作用,其他师兄们也一言一语地争抢着文书。
终于,杨程万发话了,“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这文书谁抢到就给谁!”话音刚落,今夏便趁其他人不注意一人踩了一脚,然后便立刻拿过文书,“怎么又是她呀?”她的师兄们有些不满了,每次都被今夏抢走了。
正当今夏举着文书炫耀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红,将文书抢走了,今夏也毫不示弱,手直接从腰间拿出手铳,可惜那人武功太高,也将手铳转手夺了去。
“陆大人!”杨程万看清此人面目后,立刻作辑。
他就是陆绎?今夏看他这模样,长得是不错,可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张阎王脸,说不定他那武功也是浪得虚名。
“夏儿,还不见过陆大人!”虽说以她的身份根本就不用行礼,那陆绎甚至还要给这位公主行礼呢!可如今她只是六扇门的一个小捕快,陆绎是她的上司,必须得恭恭敬敬的!
“你这手铳是哪来的?”陆绎并不理会今夏的行礼,而是直接质问今夏。
“这……这是卑职自己设计再托人打造的。”
“可这上面的‘夏’字又是怎么一回事?”陆绎瞥眼看了看那个“夏”字。
完了完了,我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呢?今夏低垂着头埋怨自己粗心,这带有“夏”字的手铳只有夏府的人才能有,她一个六扇门的捕快又怎么可能会有呢?
陆绎这么一问,今夏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总不可能把自己的身份给暴露出去吧?这是绝对不行的。
“不知道怎么回答?莫不是你偷来的?你可知私自收藏夏府的手铳可是死罪?”他冷眼淡淡地看着今夏说道,手上还在玩弄着手铳。
这罪今夏自然是知晓的,可如今她该怎么解释能保住性命并且不暴露身份呢?
“回陆大人的话,这是夏首辅看夏儿办案有功,特赏给夏儿的!”还好有杨程万帮忙解围,今夏才能逃过一劫。
杨程万早些年是锦衣卫,后来因为年纪大了,就辞官到六扇门当了捕头。陆绎对他还是有些尊敬的,杨程万的话,也只好暂时信了。
陆绎进去检查了一番尸体,然后连同手铳一起带走了。
今夏也阻拦了,可那陆绎就是陆绎,他对这手铳感到有兴趣,就想带走看看,谁知道为什么到今夏那不直接说,而是让今夏先破了案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