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十年前的事儿了......
“哑巴,这斗可真邪门儿,我们南瞎北哑都差点困死在里面~”说着惊悚的内容,飘着荡漾的语气,戴黑墨镜的男子浑身血污和泥垢,从一个小土坑里爬出来。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寂寞,仿佛他在自言自语一样。
“喂喂喂,哑巴,你倒是说句话呀,成天让黑爷搁这儿唱独角戏。”黑瞎子不满的朝土坑里探头,却被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东西拿到了吗?”身后的男子一身藏蓝色的卫衣,身上倒比黑瞎子干净点。
“我去,你从哪儿出来的?”
张起灵指指身后,“二十米左右的地方,便是我们进去的地方。”
“那你xxx不知道叫我一下?就让哥们一个人爬土坑?哑巴啊哑巴,好黑的心啊。”黑瞎子夸张的用手捂住心口,表示心痛。
张起灵不再理他,转身就走。
“x,哑巴你以为你不理人就能让我以为你不是故意的了?黑爷委屈啊!”黑瞎子一边控诉张起灵的“渣男”行径,一边跟上张起灵的脚步,活脱脱一个生气但又不敢乱发脾气的小媳妇。
“等等,哑巴,”黑瞎子墨镜下的眼睛眯了眯,“瞎子我好像看见那边有什么东西,走走走过去看看。”想一把抓起张起灵却被完美的躲过去......
“走呗,我说你啊,虽然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但是能不能有点外表该有的好奇心,真活成夕阳红那还得了?算了算了算了,你不去,黑爷去。”
张起灵在沉默了一瞬后,迈步跟上。
......
“嗷呜~”重伤的头狼呼唤着同样受伤的群狼聚集起来,像那抹单薄的身影走去。
许是孤注一掷,许是最后的挣扎,小姑娘猛地站起来,宽大的袖袍中猛地划出一把匕首,甩向头狼,直入心脏。
头狼发出不甘的呜咽,很快就不动弹了,其余的狼一见头狼被杀,四散而逃。
“哇哦,哑巴,不得了啊不得了,”黑瞎子毫无顾忌的从树丛后走出来,看着满地的尸体,“小姑娘杀了这么多呀。”
小姑娘看着从深处走来的黑瞎子和张起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身体紧绷,警惕的望着两人。
那张小脸可能是小姑娘浑身上下唯一干净点的地方了,血污难掩瓷娃娃般的精致,紫金色的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思索退路。
“小姑娘别怕呀,瞎子哥哥不是坏人哦~”黑瞎子走到离小姑娘相对近一点的地方,蹲身看着她。
月黎看着一身黑衣笑的猥琐半夜三更从小树林里走出来的黑瞎子:......你猜我信不信?
“喂,哑巴,怎么办?小姑娘这么好看,瞎子我想养着玩玩,”黑瞎子一咧嘴,笑的玩味,“像蓄势待发的小蛇一样,太有意思了。”
却见张起灵径直走过他,走到小姑娘跟前,向她伸出手,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点轻柔的情愫。
他说;“走吧。”
小姑娘只是看着她,紫金的眼睛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一上一下的,似乎在想些什么,然后她伸出手搭上他的,不做言语。
“哑巴,下手挺快啊,”黑瞎子嗤笑一声,“黑爷不和你抢,不过你确定你养得活?”他非常了解张起灵的地上生活能力,倒替小姑娘捏了把汗。
再一次被张起灵完美无视,然后他就听见张起灵金口再开,问小姑娘,“能站起来吗?”小姑娘实诚的摇摇头。
然后他就看见张起灵金手又抬,把小姑娘单手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肩上,淡漠的回头瞥了他一眼,走了。
黑瞎子:......
“张!起!灵!你几个意思啊*&¥%&#%#@……¥”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跟上......
如十年后一样,树林外有车等着他们。
司机倒不是同一个人,而是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年轻人,“黑爷好,张爷......好。”他看见了张起灵怀里多出来的小不点。
“小陈啊,你这说的这么迟疑,是不希望张爷好喽?”黑瞎子嬉皮笑脸,语调却带着威胁,“你知道怎么和老陈皮说吧?”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小姑娘,又继续微笑的看着司机。
“小的不敢,不敢......”
不敢希望张起灵不好,也不敢和陈皮阿四说小姑娘的事。
“不错不错,”黑瞎子满意的笑笑,一边笑一边说着,“要是让我和哑巴知道了,你知道的。”
“是.......是......”
“哑巴,你倒是吱一声啊,你养还是我养?”黑瞎子回到张起灵旁边坐下,一边问一边伸手想逗逗小姑娘,被小姑娘一把拍掉不安分的手。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黑瞎子并不气恼,只觉得更有趣。
“......”
“诶?别不说话啊?难不成大哑巴捡了个小哑巴?”
“......我叫月黎。”
“哟哈,小家伙理人了,哪个月哪个黎啊?”
“......月亮的月,黎明的黎。”
“哦呀哦呀,你的名字好矛盾啊,明明是晚上的月亮,却非要接个黎~”
这人好烦......月黎眯眯眼睛,趴在张起灵肩上转过头不去看他。
黑瞎子却越发起劲,“小哑巴?小月黎?小月月?小黎黎?说嘛说嘛,你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关你屁事。”月黎冷着一张可爱啾啾的小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这话一出,就不知道哪里戳中了黑瞎子的笑点,黑瞎子就神经兮兮的geigeigei笑起来。
月黎:......??我还是个孩子你别这样......
完全不理在一边发疯的黑瞎子之后仰头看着这个把自己抱着的男人,白皙的皮肤,薄薄的唇,纯黑的眸子,很好看,很......纯粹?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指那种很......很......(原谅小时候的月黎没啥文化找不到好的形容词)
“名字,”第一次主动搭话的月黎一时组织不好语言,“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看着她,如墨的眸子似乎与时空重叠,他缓缓开口,说,
“张起灵。”
一如十年后他这么告诉自己。
(yes,开副本,最喜欢开副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