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译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叠好了新熨过的校服。随手扯开床旁的窗帘,乌云将雾蒙蒙的天空填得满满当当,从罅隙间淅淅沥沥地挤出些雨滴来。
她睡眼朦胧地下床撞进卫生间里,灰蓝色的烟雾猛地刺激着鼻腔,使得蒋译瞬间清醒了过来。水龙头旁被碾作一半的烟头彼时闪烁着微弱的火光,她匆匆吐净口中含满的漱口水,举起那枚烟头便直往正厅走去——
“嘶,疼啊我靠!”
火星最终在少年布满薄茧的掌心被迫熄灭,随之于此烫出红肿的小泡。那人的手被蒋译用力钳住,挣脱不得只能轻轻吹着凉气安抚疼痛的手心:“你大早晨抽风啊你!”
蒋译不以为然,自顾自夺走少年另一手中未拆封的面包,“跟你说过别在家里抽烟,自作孽不可活。”
“今天放学你不用接我了,”女孩正专心咬着面包,方才还可怜兮兮说手痛的人立即敛了神色,不动声色地拿过面前桌上满盘的三明治:“怎么了,跟你朋友一起回来?”
她摇摇头,两颊蓦地泛起突如其来的红晕:“和学委一起。”
“噢,江晓询啊,”易烊千玺若有所思地蹙眉,索性低头戳起掌心的红泡,“你最好别,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不就仗着长得还行成绩还行,也就勾引你这种涉世不深的少女——”
理所当然的挨了蒋译一脚。
坐在对面的少年分明不是个清水角色,于附近几所校区中依仗着他出名的能打反而出了名堂,众人眼中的易烊千玺在蒋译身边却始终服服帖帖乖得像只猫儿,亲生兄妹也不一定如他们这般深知彼此,更何况两人身处重组家庭。
反应过来冰箱里还有昨天特地给江晓询准备的草莓慕斯,她小心翼翼地托起蛋糕纸盒,看着完好无损的慕斯不禁心满意足。易烊千玺淡淡地瞥向满面写春心荡漾的蒋译,不由得干呕一声。
“那你随便,”他就着蒋译举着面包的手咬了一大口面包,旋即拎起书包便大步流星地跑向窗户一跃而下。她回过神后才愤愤地丢掉食物包装,心想着哪天就把家搬去十八楼住,看你还敢不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