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慢悠悠地走在街上，后面跟在阿明。
街上热闹，人也多，连禁卫军比起前几年多了几倍。
虽然一群身披铠甲的人走在街上，确实让京城的治安好了不少，但是有哪个处于鼎盛的国家会将大量的兵力集中在首都，而不是边外。
200年前，中原国出了一名大将军，他才高八斗，曾领兵四处征战，以一生换来中原国的平和鼎盛。
200年后，当今的皇帝光耀帝平庸无能，中原国对邻国的威慑力逐渐减弱，不少邻国争相露出锋利的獠牙，想把中原这块肥肉吞噬殆尽。
光耀帝非但没有为此养兵蓄锐，反而大肆挥霍，加重百姓的劳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便很好地描述了现在的京城。
可这些关一个乞丐什么事呢？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抗什么，只要饿不死就行。
阿强带着阿明用讨来的铜钱买了烧鸭，烧鸭刚做好，肥美的汁水溢出表皮，美味的雾气消失在冬日的空气中。
他们朝着城门东南方向去，离这要二十几里路。
阿明走一会就叫累被阿强踢着屁股走。
京城的郊外是穷人住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稻草房。官员们不管，皇帝也装作没看见。任他们像野草一样自由发展。
刚走到门口，便听小孩们大喊。
“阿强哥和阿明哥回来啦！”
一群小孩向两人的方向冲去，一瞬间两人像两棵长了小孩的树。
“滚滚滚。”阿强冷酷无情地驱赶他们，顺带将手中的烧鸭给了最大的孩子。
“哇——”孩子闹做一团。
阿强也不去理他们。
一群年轻的女人听了动静从草房里走出来，当中有一人生得惹眼，她前凸后翘，皮肤白皙，一身布衣都遮不住她的美丽。
她被身边的女伴起哄着推到了阿强的身边。
她低着头，脸上多了两坨红晕，呐呐地说道：“阿强哥，你回来了？饭都做好了，快来吃吧。”
阿明是正儿八经的少年郎，平日也爱漂亮单纯的小姑娘，见女人只顾着跟自己老大打招呼，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嘴贱道：“荷姐，你怎的只看的到阿强哥。我还在这呢。”
荷姐被阿明打趣地抬不起头，专属于少女的明媚只为眼前这一人绽放，惹得周围的青年男人心生妒忌。
没想到阿强是个不识趣的，他狠狠踢了下阿明的屁股。
“会不会说话，别辱了你荷姐的名声。”
阿明被踢得嗷嗷大叫，不敢再说什么。
荷姐听了这句，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阿强哥，我...”
阿强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荷妮，周老在哪？”
荷姐的原名是荷妮。
她没再说话，指了指不远处的帐篷后捂着脸跑了。
远处同行得女伴投来几个白眼。
“啧啧啧，荷姐一片真心就给老大你这个大老粗给辜负了。”
阿强都懒得看他，翻动嘴皮子。
“滚。”
阿明慌不择路地滚了，顺道去和那群孩子们抢烧鸭吃。
草屋很破，但却是这一片最好的房子了。
阿强进了屋，就看见一位老人在倒腾药草，嘴巴挂着烟斗，烟雾弥漫在草屋顶上。
“周老。”阿强叫了一声，心想，这老头迟早会把自己地房子给烧了。
周老见有人来，应了一声，也没停下手里的活。
他是专治穷人的老郎中，前几年就在京城的郊外落了脚，随他而来的还有阿强。
京城的郊外住的都是穷人，人多钱少，遇到些小感冒都是按绝症处理。好在前几年周老云游到此，不仅治病不要钱，还收了弟子传授医术。因此这里的人颇为爱戴周老。
烟雾缭绕，星火寂灭。
阿强也不急，静静地看他干活。
突然，周老吐出一口烟，开口问道。
“阿强，你有喜欢的人没？”
“没。”阿强道。
“我看荷妮这孩子不错，你看...”
“不必，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况且我也不想耽误她。”
周老深吸口烟，烟草暂时麻痹了他的神经，他顿了顿接着说：“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成家立业了，至于当年的事，你也该放下了。”
阿强目光闪烁，嘴巴抿成一条线。
“我已经准备这么多年了，也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两人僵持了一会。
草屋不透光，白天里，屋里也是暗得像黄昏。
周老苍老的脸在这样的环境下像一座石膏。
他起身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卷轴递给阿强。
“你真的想好了？”
阿强夺过卷轴随意塞入怀里，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他顺带将桌上的烟草也带入怀着。
“老头，别抽那么多烟，迟早把你抽死。”
周老不屑地哼哼，“那也活得比你长。”
阿强也不反驳，道：“走吧老头，吃饭了。今天我把鸭腿留给你吃。”
周老慢吞吞地起身，一句话也没说，跟着阿强身后走。
这里的穷人吃的是大锅饭，他们两一向被人敬重，早早就给他们留了饭菜。
油津津的大鸡腿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光。
阿强将大鸡腿夹给周老，结果被阿明夺去啃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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