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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镜王府

念惜恋兮

无心向前上方看去,只见一名蓝衣男子站立在这风雨之中,油纸伞之下。

“你……冷吗?”

“嗯?”

“地……地上凉,你要不……要不起来吧!”少年有些结巴,但话语中却充满着关心。

少年将右手伸向无心。

“我……我拉你起来吧!”

无心忍不住了,大哭起来。

“你……你别哭啊!”

墨辰平时最害怕别人哭,尤其是女孩子,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哄。

他着急的蹲了下来,手不自在的在空中摆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伤心,但请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呜——哇——”无心哭的更加厉害了,一把抱住了墨辰。

“!!!”墨辰小小的身体瞬间紧绷,两手僵硬地停在空中,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等她发泄完自己的情绪。

许久,无心哭够了,停了下来。

墨辰拍了拍无心的肩膀:“好了,没事了!”顿了顿,轻声询问道:“你知道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吗?”

无心狠狠的摇了摇头。

“啊?”

“那……你可有什么亲戚?”

无心再次摇了摇头。

“小姑娘,你……是孤儿?”

无心愣住了,肢体有些僵硬,颤抖。她抬起头来看向突然发声的衾凛,之前这名男子一直没有发声,站在眼前小少年的不远处。一袭白衣立雨中,无心的眼中又有着泪,因此一直没有注意,这时才下意识地看向那男子腰间,果然有着一把佩剑,不由得紧张起来。

“阿凛!”墨辰注意到无心紧紧地盯着衾凛的佩剑,很是害怕的样子,小小地呵斥了衾凛一声,然后拍了拍无心无心单薄的脊背:“小妹妹,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顿了顿,他又说“你如果没有家的话,不如……就和我回家吧?”

衾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内疚,十分抱歉地看着无心:“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只是……”衾凛虽能文,但这也不代表他会哄小姑娘啊!不禁着急起来。

“小妹妹?”

“啊?”无心还停留在“回家”这两个字中,被他唤回思绪,惊讶地看着他:“回家?”

墨辰被无心盯的脸红了起来:“对……回家!我母亲一直想要个女儿,你如果和我回家的话她定是很高兴的,当然,我们都会把你当成亲人,好好待你!”墨辰一边极力劝着无心,一边在心中祈祷:小妹妹啊!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啊!我可真的……不想在穿女装了……

“回家……家……”无心再次哭了起来。

“欸?”

“你别哭了呀!”

“我和你说哦,我家里,嗯——,也是你家,里面有好多好玩的呢!”

“我们可以放风筝,捉蝴蝶,荡秋千……”

【镜王府】

墨辰让墨管家安排好无心的住处,又让丫鬟们带着无心去梳洗打扮了一番,自己则唤了父母去前厅。

【厅堂内】

“辰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墨静雨的声音有些颤抖,平时的温柔神情此刻却满是兴奋。

“是!”

“当真?”一旁的墨镜也发话了。

“你当真带回了一个女孩子?”“我当真可以有个女儿了?”墨王夫妇再次同时发问。

“是……父亲,母亲。”

“孩儿确实带回了一个女孩。”

“哈!王爷!你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雨儿,我们……我们要有女儿了!”

“哈哈,我们要有女儿了!”

“这么激动的吗?突然……有点后悔带她回来了……”墨辰小声嘀咕着,眼睛暗了下来。

哒,哒,哒。

“王爷,王妃,小王爷。”墨管家挨个向众人行了个礼:“小小姐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正在辰星院旁边的那处院子里。是否需将小小姐带过来?”

“当然!”墨王夫妇同声答道:“不,我们要亲自去!”

“是。”墨管家点了点头:“请王爷,王妃还有小王爷随老仆前往别院。”

“……”墨辰看着父母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衾凛看向墨辰:“小……”

“走吧,去看看妹妹……”

【院门口】

墨静雨一把拉住墨镜:“王爷——”墨静雨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您看……雨儿衣着得体吗?”

“好看,好看!”墨镜双眼充满柔情:“我的雨儿就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子!”

“相公~~”

墨静雨往前迈了一步,又回头扯了扯墨镜的衣袖:“王爷,您说心儿她会不会不喜欢我们啊?”

“放心,不会的。雨儿如此美丽动人,心儿她见了你当然会非常喜欢你的!”

“王……王爷!”

“……”

墨镜看了看自己儿子那一言难尽的神情,打了打哈哈:“哈哈,好了,快进去吧!”

墨静雨深吸了一口气,跨步走进了院子里。

神情紧张地轻轻走向紧闭的房门。

她没有想到,无心早已梳妆完毕,一直在房子默默地听着他们对话……

无心算了算时间,觉得他们快要走进来了。

便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无心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那一霎那,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只见门前的少女,双手放在腰侧,微微屈了屈膝盖,向他们行了礼。少女身着浅蓝色的齐胸儒裙,白中带蓝的上衫称得无心更加娇弱,同色系的发饰在微风地吹拂下如蝴蝶般翩翩起舞。众人都有些发愣。

“啊?快起来,快起来,心儿你不用行礼。”过了一会儿,墨镜反应过来。

“啊!对,对。心儿你不用行礼。”

无心缓缓立直了身子,看向了王爷和王妃。

“啊!好可爱!”墨静雨在心中咆哮着。

“这……以后真的就是我的女儿了?”墨镜也在心中惊喜着。

“她……好像一个瓷娃娃……”墨辰没有想到,之前的小乞丐就这么打扮就变的这么可爱。

衾凛不由自主地看向墨辰:小王爷……和无心姑娘好配……他应该会娶她过门的吧……此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眼前的这个少女身上,唯有一开始便守在门前的青霖默默注视着衾凛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的每一个眼神,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

“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无心感到很不自在,之前的七年里,无心的世界里只有母亲,自己,还有父亲,倘若还要在多些生物的话,那便是山脚下院子里的各种小动物,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让自己和母亲出那个小院子,以前还会好奇,会生气,但现在,有的只是平静。

“啊?啊!没有,没有。”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心儿你长的这么好看!”

“对,对,心儿!”自己的妻子开口后,墨镜急忙接上:“你长大后定是个美人!”

“心儿?”无心的眼眸垂了下去,自己的名字,是在过来的路上告诉墨辰的,他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称呼自己,同母亲一样这么称呼自己。

“心……你若是不喜欢的话,我们便叫你你无心姑娘,好不好?”

“啊?”

“对,我们都听你的!”

“这……”

“父亲和母亲他们很和善的。”

“嗯!王爷他们人很好的!”

下人们开始列举镜王夫妇的善举……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我只是……”无心低下头,“只是只有母亲喊过无心心儿……”

“啊?那你父亲……”

墨静雨快速地扯了一下墨镜,然后走到无心身边,蹲了下来,双手轻放在无心的肩膀上,心疼地看着无心:“那……以后就让我们来照顾你,陪着你长大,叫你“心儿”如何?”

墨静雨的话让无心想起了母亲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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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倘若,母亲有一天不在了,你就去找一个好人家,做他们的孩子,记住了吗?”

“母亲!”

“不要说这种话!”

“您答应过心儿的,要照顾心儿一辈子的!”

“心儿啊!母亲不可能说照顾你一辈子的……”

“母亲……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啊!”

“母亲……”无心开始落泪。

“好好好,母亲不会离开心儿的。心儿不哭,不哭,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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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哭了起来,紧紧地抱住了墨静雨。

“好,好,心儿别哭了,昂——”

无心抱的更紧了,墨静雨也把无心抱在怀中,轻轻地拍着无心的背,记忆中母亲的身影和眼前“母亲”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

娘……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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