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台拉开帘幕。
一白衣女子轻盈登台,又不似忧愁,嘴角勾起一丝嘲笑,又好似冷笑,魅惑众生的眼中充满了悲伤,又犹如绝望,齐腰的长发随意的用白丝带扎着,随着曲子翩翩起舞,白纱衣随风飘动,称得上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殿下,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银优,这是什么场面,怎么如此热闹?”
银优寻声望去,敷衍了事:“哎呀,就是一舞姬在跳舞而已,殿下还是赶快回宫吧,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到处乱窜了。”
“抱歉,又麻烦你了。”
银优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他看不惯金泰亨那处处为人着想的样子,明明自己才是最该委屈的那个人,偏偏对谁都很好。
“我看不见,你就去跟那舞姬说,祝她顺遂平安好了,也算是给了这缘分一个交代。”
银优知道,他家殿下看不见,但是心善,难得出来一趟,自然要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是。”
——后来
“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入夜。
“夫人名字是什么?”
“我没有名字。”
……
“公子,你怎么一个人站在门外?你不方便的话可以叫我,乙儿一直在。”
我走过去,才听清楚不远处几个人的谈话。
“一个嫁过来冲喜的,有什么可横的,你看她那狐媚样儿,估计也离死不远了。”
“那可不,咱们殿下就是克妻的命,啧啧,前几次那几个一个比一个死的惨,这个……估计好不到哪去。”
“哗啦——”
几个人同时尖叫着,从头到尾已经被水淋湿,这时是冬日,外边还下着雪,这波操作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你!”
“你什么你,这里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吗?”
我放下手里的盆,拿出以前在戏台子教训小师妹的本事:“要是还想要舌头,就给我闭嘴干活,到时候死的比我早就不好说了。”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拿着扫把就溜。
“咳咳……”
“原本为夫还在想怎么教训她们,没想到乙儿如此霸道,倒是让为夫我眼前一亮。”
“哈哈哈…”还眼前一亮……你这眼睛不亮也……
“我没开玩笑。”他突然严肃起来,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平日里连走路都要撑着长棍的人,找我的爪子怎么就这么准?
“我知道,我也不是嘲笑你啊。”
“你又调皮了。”他的声音总是有一种魔力牵引着我,让我为之沉迷,无法自拔。
“公子,下雪了。”“感受到了,雪,很适合你。”
“公子知道雪是什么样子的吗?”
“知道啊。”
“你不是……”我即使住嘴,差点脱口而出:你不是天生眼瞎吗?
谁知他竟然猜出来我的所思所想:“不是的,我七岁时患有眼疾,后来再生了一场大病,便看不见了。”
“……”
“你在难过吗?我没关系的,但是如果乙儿刚刚是想向我描绘雪的模样,那就来吧,只要是你想,我都不拒绝。”
“嗯……这雪啊~像我!”我嬉皮笑脸,完全就是开玩笑的语气。他却极为认真的思考:“那我真是娶了个天仙,能歌舞会琴棋,貌若白雪,肤如凝脂。”
“公子这是在夸我?”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绯红,如同傍晚山边的晚霞。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我拉着他一同在雪地里写的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