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完再接受采访,回到家又是凌晨,哥累的已经站不住脚了,我就把他从车上背下来,再背上楼,丢到沙发上给他换衣服。给他套睡衣他哼哼唧唧地喊痒,给他穿袜子又吱吱歪歪地喊热,大半夜的嚷嚷着要吃雪糕,我终于千辛万苦给他换完睡衣,给他打了盆水洗头发:“那你明天不要跟五哥哭。”
温水把他的头发打湿,他很舒服地一仰头,抖抖头发说:“你不洗吗?”
我一边往他头发上抹洗发露一边搓出泡泡:“等你睡了我再去洗。”
他就不干了,昂着下巴说:“我要跟你一起洗。”
我一开始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我都已经开始给你洗了……”
他说:“那还没洗澡呢嘛。一起洗嘛,一起嘛。”
我感觉自己耳朵根很烫,我最受不了他撒娇了。我说:“好,行,哥,你别乱动,泡泡飞得满地都是。”
他就乖乖地躺好,我突然觉察出刚才那句话里的不对劲:“不是,一起洗?”
他懒懒地从鼻子出气:“嗯,你答应了的。”
“可是……”
“哎呀,都是大男人你怕什么呢。”他的眉毛动了动,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难道是太小没脸让哥看见?”
我脸爆红,气得使劲搓了两下,泡泡飞到他脑门上:“你才小呢!”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是吧,空口无凭。”
我就觉得他这时候贼眉鼠眼的。
哥像喝醉了一样,说话开始颠三倒四,我估计就是玩疯了的后遗症,到底没发烧,他爱怎么样就随他去。
洗澡的时候他戳戳我的腹肌,再抓着我的手去摸他的,我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刚擦干净的头发又湿了,贴着他的脸,那张微醺一样的面容就格外像个妖魅,媚而且欲。
我不敢看他,我就盯着瓷砖发呆,他不乐意地捏着我的下颌骨凑近我:“你哥还没瓷砖好看呢?”
我使劲咽唾沫:“哥,哥你别这样,我……”
他突然笑了:“我好看吗?”
我老老实实点头:“好看,你最好看。”
他问:“你喜欢我吗?”
我说:“喜欢,我第一喜欢我哥。”
他停顿了一下:“那我要是死了,你还喜欢我吗。”
我伸手拥抱他,把下巴放在他肩头:“你不会死,你要长命百岁。”
然后我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有某种气氛变得奇怪,才发现这个动作原来就很奇怪——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互相拥抱着,怎么看怎么诡异。
我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正好后面是墙,我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确实很痛,刚准备爬起来就看到哥蹲在我面前笑吟吟地看着我。
时间似乎静止了。
他的声音低沉,在浴室里格外有磁性,显得十分不真切。
我听到自己飞驰的心跳。
“别急,哥教你舒服。”
浴室水汽缭绕,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的手是烫的,在我惊异的战栗与新奇的兴奋中,教我长大成人。
我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