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透过盖在笼子上的长袍微微显现一些。
她的耳朵竖起来一直在听着李煜的动静,声音越来越近又渐行渐远。
“李煜?李煜!你放我出去!”
李煜整理了衣衫,听它喊叫停顿片刻,瞥了一眼被衣袍盖住的鸟笼。
“待本王回府再议。”他悠悠道。
没有停留,继而又出了门。
她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狡猾的凡人,若不是纯钧剑在一旁镇着,以她的修为怎么可能被困在这鸟笼里!
她缓解了他的病痛,他却把她囚禁于此,这个凡人,真是自私啊。
厉鹰见李煜出了房门,这才跟着走过去:“殿下,昨日属下听闻您又犯了旧疾...”
李煜脑海中不断浮现昨晚明月化为人形,咬破手指缓解了他的诛心之痛。
“那兔子对本王的顽疾有些用处。”他淡淡的说。
厉鹰愣了愣,殿下的顽疾除了他和严承未有几人知晓,寻遍天下名医皆束手无策。
一只兔子?真有此奇效?
李煜去了书房,厉鹰也跟了去,一遍还汇报着他刚得的消息。
“周程远那只老狐狸,自从被革职便四处张扬他是染疾在府中修养。”
李煜扯唇笑道:“他自是不愿毁了他经营多年的名声。”
此次造反若不及时,恐怕失了这李朝江山,不仅是他周程远,连陛下都得受了牵连。
周程远暂已被停职在府内,太师之位暂时空缺。
听太师府的人向外不断的传递消息说:自从太傅勾结乱党兵起,周程远病了一段时日。症状与普通风寒无异,宫中太医却也查不出具体病因。
无非是想让天下百姓以为,太师勤于正事,操劳所致。
只要声望名声具在,假以时日自然官复原职。
李煜坐在椅子上,二十年来的经历的血雨腥风不计其数。
母妃病逝,周程远立扶先皇后入主中宫。
当今陛下的母妃这才如愿以偿成了后宫之主,如今皇上与周程远亲近也是理所应当。
可惜他这个皇兄却无半分他母妃的心机城府,与他也是毫无忌讳的相处。
府里的小厮跪在书房门前禀报:“王爷,在太师府附近的探子来报,周程远半个时辰前去了皇宫。”
周程远此刻便是装不下去了,怕是要去御前告他的黑状了。
李煜早早的便让人在西郊城外建起了工程,若是有人打探变说是他李煜得了一大笔钱财要修筑山庄。
那国库赈灾的黄金没有落到实处,此时周程远定认为能扳倒李煜。
拖着“病体”也得马不停蹄的敢去参他一本。
“厉鹰备车驾。”
“殿下是想去何处?”厉鹰疑惑道。
“自然去探望太师病体。”李煜噙着笑说着。
厉鹰这才明白过来,忍着笑去安排马车。
李煜大步流星的上了车,厉鹰在一旁骑马跟随。
车夫驾车往皇宫方向驶去。
厉鹰骑着马,向马车里说到:“周程远如此精明的人,能抓到您的把柄竟也丝毫不疑心。想必也是怕极了您。”
李煜也觉得好笑,如今压迫的这只老狐狸竟上钩如此之快。这也是他没有料到的。
一路平顺进了金銮殿,大殿之上周程远长跪着,一把心酸之泪。
“熠王殿下到。”
听了殿外公公的传旨通告,周程远呆征了。
熠王?李煜?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臣弟参见皇兄,参见皇嫂。”
李煜正要跪下,却立马被皇帝阻止,他慌忙的下座去搀李煜。
“三弟,你我兄弟之间无须多礼。”皇帝见李煜来了欢喜的很。
李煜点头忍笑。
转头看向周程远,佯装惊讶:“太师怎会在此?本王记挂着太师身患疾症,正打算探望太师,没想到竟在皇兄这。”
“多些熠王殿下记怀,老臣心系是来向陛下禀告江南赈灾一事。”
李煜顺应的点点头,配合着周程远。
“皇兄,臣弟此时进宫也是有事向皇兄禀告。”
“三弟但说无妨。”皇帝摆了摆手。
“臣弟命人在西郊荒地开工。想来灾民粮食短缺,若是此时开垦荒地耕种,虽是下策,却也能近年灾民的温饱。”
此时皇后笑着说:“熠王殿下当真为李朝表率,掷千金求百姓和乐。”
“皇嫂谬赞了。”李煜向座上的皇后道。
这皇嫂也是极其受皇兄信赖,到如今后宫只有极为父皇曾赐的美人,果然是伉俪情深。
此时皇帝怒瞪殿上跪着的周程远:“还不回府思过!竟然怀疑朕的三弟。”
“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并无构陷殿下的意思。只是受小人蒙蔽,心系陛下这才斗胆进言啊!陛下!”周程远大惊,脸变得煞白。
“退下!”皇帝大怒。
这皇帝最忌讳的便是奸佞当道残害忠良。
“微臣告退。”
周程远颤颤巍巍的起身,狠狠的瞪了李煜一眼。
在李煜面前经过时,低声道:“熠王殿下果真好手段。”
李煜只笑不言。
看着周程远一步一步走远,李煜才收潋起了笑容。
周程远别着急,你的账,本王还得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