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苍瞑的暮色,笼罩着满天红霞,万物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山林间,鸟兽鸣蝉失了声色,静候岁月划过轮回到来,明月升起,感受着残阳余留下的一丝温柔,体会夜晚无边无际的凄冷……
“啊!疼!”一道惊呼打破了平静的傍晚。若幽手捂胸口,面色苍白,环顾四周。
“醒了?先别乱动否则伤口又要裂开了。”
一道声音从旁幽幽传来。若幽猛然转身看向身后,却忍不住痛呼一声。一位白衣少年静静捣着药罐不在言语。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君若幽,敢问公子尊称?”若幽小心翼翼地问道。
少年并未理会,反问道:“如今天下形势如何?”
若幽微微一愣,还是回答道:“不知公子为何人,竟不知这些,世间流传千万年前圣战结束,天地被打到残破不堪,九位圣人立下九天以庞大灵力修补天地,设九天阁管理下界,并立下规定非九天者不得修道,只有炼体磨练己身,在九天阁试炼中取得好成绩才能前往九天。还望公子告知公子身份,来日好去报恩。”
白衣少年沉默良久才道:“这几日刚刚苏醒,失去了往日许多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若幽顿时来了兴趣,目光一亮“咦?原来你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啊,我只知道自己从小被君爷爷养大,君爷爷却从不提及我的父母,说还不是我该知道的时候……”说罢,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思念之色。
“若幽啊若幽,你可真让我好找啊!”一旁树林间,李荣泽缓缓走来。
“又是你!”若幽怒道,身侧白衣少年依旧静静捣药不曾理会。
“张供奉,抓住她,莫要她再次跑了,之前打伤若幽的事便将功补过吧,否则……哼哼!”李荣泽瞪着张供奉缓缓说道。
张供奉身型一颤,说道:“放心吧公子,周围以设下结界,这丫头跑不了!”
李荣泽满意的点了点头,若幽面色惨白不禁想后倒退了一步。
张供奉转眼间来到若幽身侧一章劈下,若幽昏倒在地。
“张供奉,将那个丑小子宰了,免得透露风声,君老头可不好对付!”李荣泽面目狰狞道,缓缓向若幽走去。
“是。”张供奉看向一旁少年道,“小伙子,谁叫你多管闲事,不过也多亏了你,我才免受惩罚,下辈子你还是注意点吧,莫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话音刚落,一掌向少年的头颅拍去。
少年正在捣药的手突然停下,一指点向张供奉。
李荣泽走向若幽的脚步骤然停止,面孔满是恐惧之色,愣愣望着倒在地上的张供奉,目光呆滞。
“怎么可能!?能够这般斩杀张供奉必然是武皇境的高手!”李荣泽暗道。他知晓这等高手除了他父亲恐怕这片地域现有人敌。
想到这,李荣泽转身便逃,少年未看一眼,袖袍轻挥,血光飞溅。
清晨,朝阳渐升,十万大山内显一片生机。
“嗯~这一觉真舒服……”若幽低吟道。少年在侧望见这一幕,嘴角向上微扬。
“啊啊啊啊啊……!!!对了,李荣泽那混蛋。”若幽猛然惊醒,双手紧抱着自己,警惕的环顾四周,良久放下心来。
“对了,这位公子,那伙人呢?”若幽疑惑的向少年询问。
“死了。”少年随口回应道。
“啊!真的吗,太棒了👏,你也太厉害了!”若幽一把从背后想要抱住少年,却扑了个空,弄得满脸尘土。
少年淡淡看了一眼若幽说道:“先把药敷上吧,我去取点水。”
若幽微微一愣,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疼痛,先是身受重伤,又是连日奔波,哪怕炼体小有成就,也支撑不住。
若幽缓缓褪去衣裙,雪白的肩头早已血肉模糊,她慢慢将草药敷在伤口上,在衣物上撕下布条,认真包扎伤口。
“呼~终于好了。”若幽长出一口气,抬头恰好对上少年如墨眼眸。刹那间,若幽呆在原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转过身去!!!!”若幽过会神后尖叫道,赶忙穿上衣裙。
“好啦,转过来吧……”若幽面色通红,不敢正视少年。
少年一脸漠然,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在一旁缓缓坐下不在言语。
若幽看见气不打一处来,佯装生气道:“喂,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公子吧,烦死了。”
少年淡淡道:“没有。”
“你!”若幽一脸无奈,呆呆望着眼前少年,不知所言。
若幽在少年面前徘徊不止,挠了挠脑袋忽然道:“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吧,随我姓,看你技艺过人,过去想来也是个大人物,不如单字一个墨字,寓意君临天下者必漆黑如墨,与你性格也相符,觉得如何?”
少年饮了口水,瞟了一眼淡淡道:“随你。”
“好!那就这样好啦,君墨,从今往后,你就跟这本女侠,浪迹天涯,我去寻找我的父母,你去寻找你的过往,你我必定名震江湖!”
君墨看着神采飞扬的少女,畅想未来闯荡江湖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暖,嘴角浮现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
“君墨,你就先随我去梨落城吧,我逃出来那么久君爷爷怕是要担心了,我也要快些赶回去,走吧,君墨!”话未说完,便往远处跑去,似乎完全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君墨在后看着活力四射的少女,默默跟了上去。
梨落城李府。
整间密室由大理石砌成,长约五丈、宽三丈有余,阴暗的室内空无一物,唯有一张方桌置落于中央,桌上尚有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不时跳跃着,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桌前,一位老者鹤发童颜,盘膝而坐,肩头早已铺上厚厚的灰尘。
突然,油灯熄灭,老者身型随之一颤,看着熄灭的油灯,老者颤抖的伸出手捧起油灯,道:“泽儿的长命灯怎么熄灭了!是谁!老夫要叫他陪葬!”
怒吼声在密室内久久传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