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据浅竹日报报道,浅竹市第一起虚假诉讼案件已经告破。嫌疑人白某,顾某分别处三年有期徒刑和五年有期徒刑……”
“真可惜,这么个帅小伙竟然干这种事儿。”
翟母一脸惋惜的看着新闻上的面孔,翟父放下报纸,撇了一眼翟母眼中的帅小伙,不屑的切了一声。
“现在这种人啊,都是道貌岸然,哪像我这种,忠厚老实还好看。”
“干嘛呢,这么热闹。”
翟儿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走到客厅,正看到爸妈两个人在那里互相调侃,倒是觉得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翟母把翟儿拉到沙发上,一边帮她整理头发,一边念叨着,
“你别听他瞎说,你爸就是老糊涂了。”
“嘿,这话我可不认同,璐璐,你看看这个小伙子有你爸一半儿帅吗。”
翟儿随着翟父的目光看过去,电视上的人脸一闪而过,但是还是被翟儿看的一清二楚。她太知道那是谁了,这个人她大概半辈子都忘不掉了。
翟儿僵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太自然的走向洗手间。翟母看着她略微别扭的姿势,以为他是抽筋儿了。心里也纳闷,翟父在一旁坦然自若的说
“估计是被电视上那小子给丑到了。”
翟母一巴掌拍到翟父的胳膊上,继续收拾这衣服。翟儿走到卫生间,拿出电话联系琮雪,告诉琮雪白叶清被抓的消息。琮雪出乎意料的冷静,她已经把事情告诉云晚沂了。
回茵市——
云晚沂刚刚才起床,还是被琮雪的电话吵醒的。不知道是不是做梦,这个男人居然进牢了。云晚沂心情复杂,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妹妹。
云晚澌楼上睡得很熟,也不知道这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事情。她在做梦。梦到了她在白叶清和顾朗月的婚礼上。婚礼很盛大,每个人都笑的很开心。
没有人能看到她,她看着新郎新娘幸福高兴的吻到一起。白叶清揽着顾朗月的腰,甜甜的冲着她笑。她还看到两个人双手挽在一起,给父母和亲戚敬酒。
她听到了白叶清那一声很自的“妈”,也看到了顾朗月笑着从白父的手里结果红包。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只有这个透明的人,在那里默默流泪,痛不欲生。
云晚澌醒了,脸上还有泪痕。她慢慢的坐起来,第一次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一切都很平常,只是心里乱糟糟的。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云晚澌走到楼下,发现今天哥哥没有出去工作。就走到他的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云晚沂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关住,不让云晚澌看到。
“进来吧,晚晚。”
云晚澌推门进来,慢慢的走到他的床边,坐到云晚沂的边上。头倚着云晚沂的肩膀。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哥,我刚做梦梦到他们的婚礼了。”
“晚晚,我这儿有一个白叶清的消息,你要知道吗?”
“……什么。”
“白叶清在和顾朗月的婚礼上被捕了,理由是虚假诉讼。”
云晚澌沉默了,云晚沂一直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情感的变化。过了一会儿,她又缓缓地开口。
“哥,我今天梦到他们的婚礼了。婚礼很盛大,每个人都特别开心,”
“晚晚,你……”
“我还听见白叶清叫妈,还看见他们在敬酒,还看见他们两个在起哄里问在一起……”
声音逐渐哽咽起来,云晚沂看着她倔强的脸庞,看见晶莹的泪滴从眼眶里流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到她的手里。心疼不已。他将云晚澌脸上的泪抹掉,
轻轻的抱住她。
“别怕,你还有我们。还有爸和爹。”
“哥,你说,他,会不会还爱我。”
抽啼着,说出这种话,不免让云晚沂心里更疼了一点儿。自己捧在手心里这么多年的宝贝妹妹,就这么被那个骗子给狠狠地摔在地上。但谁又知道孰对孰错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还爱不爱你。但是他骗了你,只是为了一个名誉,他就骗了你,这种人没什么可留恋。对吧?”
“可是,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他,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们不提他了。”
小屋子里,兄妹两个没有人在张口说话。很安静。云晚沂实在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让云晚澌再见到他,即使白叶清真的很招人嫌,但是这毕竟还是要解决的心结。
再说吧,希望船到桥头自然直。
浅竹市——
“你可真是打了一盘好算盘啊。”
坐在开向浅竹是中级法院的车上,顾朗月的身上还穿着当时他用心挑选的婚纱,耳朵上还带着自己心爱的耳坠。颇为狼狈的样子,仿佛预示着这段感情的不可能。
“是你先逼我的。我本来是没有勇气的,但是谁让我爱她呢。”
“切,爱她。为了名誉就骗她,这是爱她啊。”
白叶清没再理她,只是闭目养神似的坐在那里。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戳到了白叶清的痛处了。没人知道那段日子他有多后悔,也没人在乎吧。
白叶清将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慢慢摸索着。那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片花瓣。那是当时他和云晚澌在山上闲逛的时候,那个女孩儿连蹦带跳送给他的。
地上捡的一片再普通不过的花瓣,却让白叶清留恋不已。这怕不是唯一她剩给自己的东西了吧。这监狱一进就是三年,再出来,不知道会怎样。
当初情感脆弱到只六个月不见就如此生疏,这一离开就在见不到了吧。顾朗月看着他在手口袋里一直放着,心里不禁有些嘲讽。她太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了。
那是一片花瓣,一片比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自己都还要重要的花瓣。她不想知道那片花瓣到底是谁给他的,因为她知道会很难过。
不管是那件挂在那儿的中式婚纱,还是那对干净简单的耳坠,甚至于他口袋里的这片花瓣。一切都是为了云晚澌,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云晚澌,我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