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肖战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像个没有生气的玩偶,任人揪着领子来回摇晃。
“喂,小子,醒醒,老大有话问你。”
王志晃着他喊了半天,底下的人却毫无反应。望着在角落里抽烟的老大,不由着急重重的踢了他两脚:
“痛快起来,装这副死出给谁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肖战皱了皱眉,他知道有人叫他,晃得可真使劲啊……
他想说别晃了,醒着呢,再晃该吐了。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王一博已经抽完根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怎么?”
王志硬着头皮:
“是我无能,没叫醒他。”
“没醒?怎么会?”
那人明明一向浅眠的……
“应该是……晕过去了”
王一博心脏一紧,控制住自己的音色:
“晕了?来盆冷水让他清醒下。”
他自进门起就目视远方,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看肖战,或者说不敢看他。他知道,一旦看他,哪怕只一眼,都会冲垮他那好不容易建起的心理防线。
一根烟的时间,他把所有刑罚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觉得哪一种都残忍无比。
既然他怕冷,那就……泼水吧。
他想,这大概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他看着王志舀了满满一盆水,水中还隐隐飘着浮冰。
那冰水就要尽数浇在肖战身上!
身体快于头脑,反应过来时,他已半跪在地,身体微曲,牢牢的把肖战护在身下。
“哗—”
冰水尽数泼在他背上,没有丝毫沾染肖战,他却有些庆幸。怀中的人脸上泛着不正长的红晕,触手滚烫,明显是发烧了。这么冷的水,他受不住的,好在,他挡下了。
王志见王一博挡下了水,整个人都傻掉了:
“老大!”
“无事。”他把肖战抱起:“去叫医生来。”
王志有些踌躇:“老大,不问了?我听说病里的人意志最弱……”
“让你去你就去。”
骂完王志,他俯身,在肖战耳畔轻柔一吻:
“没事了,别怕。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
韩宇见王一博把人带到医疗,不免有些担心:
“他身上疑点这么多,你真就这么放过他啦?
不是说不让你治,但你好歹也问问啊!”
王一博冲昏迷不醒的人微微挑眉:
“他这样,我怎么问。”
“弄不醒吗?”韩宇迟疑了下,翻个白眼:“知道了,你舍不得。”
“但我可提醒你,别人可不管什么小赞哥哥 ,在他们眼里,只要他没洗清嫌疑,那就是害死咱们无数兄弟的凶手之一。如果你执意护他,恐让兄弟们寒心。一旦根基不稳……”
“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王一博开口打断:“可是我不管他,他会死。”
“你难道要我,亲手杀了我的救命恩人吗?”
韩宇叹了口气,没在说话 。如果是他,大概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吧。这真是,命运无常。
两天后
王一博站在床边,盯着给肖战做检查的医生,目光冰冷的吓人。
“怎样?”
医生被盯的直冒冷汗:
“烧退的差不多了,应该快醒了。”
“可他看上去还是很难受。”声音很淡,听见的人却莫名感到心酸。
“他伤的这么重,能不难受吗?意识不清醒不等于感受不到痛。”
王一博垂眸,盯着那一条条肿胀的伤痕,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人揪的生疼。
他受过的伤每次都要比这重上数倍,他却觉得,没有一次比的上现在。
“怎样能不疼?”
“除了吃止痛药,没有别的办法。”
“那何时能好?”
“病人底子不好,之前还一直劳累过度,这次病情来势汹汹,全好的话,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 。卧床静养是最好的,不然的话,怕是要留疤。”
韩宇见王一博望着肖战那一眨不眨的样子,心知他把心神全都放在了肖战身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主动承担起送走医生的责任。
肖战那天病的厉害,打完针后依然高烧不退,王一博黑着长脸黑,以一种违抗者死的气势不由分说的把医生扣下。
无视了所有不解的目光,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两天,从没照顾过人的大少爷凡事都亲力亲为,除了医生外谁都别想插手。
“这两天多有叨扰,麻烦您了。”韩宇望向医生,用不善的语气说着客气的话。
这医生已经不止一次的给他们看病了,很是上道:“放心,我只是来治病的。”
韩宇又给他塞了个大大的红包:“我送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