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鸢回头看了看自己刚才坐的墙,心一狠跟着那“公公”走进了殿内。
进都进来了,就在这待到后半夜吧,实在不行...
唐鸢捏了捏钱袋,心里在滴血。
“你倒是胆子大。”
唐鸢进屋就听见男子的声音,转头看去,瞧见男子正坐在软塌上看书,青丝未束,披散着,男子一身浅绿色袍子,就那样慵懒地躺在那里,就美得像一幅画。
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脸毫无血色,就连手和裸露的皮肤都呈现出不正常的铁青色,连血管都看的清楚。
“我叫孤兰,前辈多多指教。”唐鸢尴尬不失礼貌地笑笑。
“光霁”光霁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看自己手上的书。
“光霁公公,你在这多久了啊”唐鸢找了个位置坐下,发现这里面倒是没有那么破败,顶多就是物件都老旧些。
“公公?”光霁琢磨着唐鸢的称呼,但是没有反驳。
唐鸢感觉光霁不是很想理会自己,也不再搭话自讨没趣。
环视一周发现靠着窗户旁边的架子上,摆满了正开得热闹的红花。
和这光景有些惨淡的宫殿摆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唐鸢走了过去,瞧了瞧花瓣心里有了判断。
“烈阳花?”
“嗯,没想到你还知道烈阳花?”
“书上见过,但是江国不产这花,都是从南国贸易而来的。”这也是唐鸢开口的原因。
要得到烈阳花无非两种途径,一是进贡,二是贸易。
烈阳花的正规贸易都是由官府严格管控的,光霁在江宫里自然是很困难,但是进贡的话,说明光霁的身份并不简单。
“你是想问我从哪里得的这花?”
光霁放下手中的书,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唐鸢。
唐鸢莫名感觉有些发怵。
“很简单,我和你一样。”
“偷的?”唐鸢看着光霁一步步向她走来,识趣地不再追问。
“有问题?”
“没...没问题。只是...我这不是关心你老人家的身体嘛。这烈阳花性阳,怕是对您老身子不好。一般体寒的人是不会养这花的。”唐鸢又看了看花,果不其然花瓣上和叶片上都结了一层霜,比外头的要更厚一些。
“哦?你看我像是一般的人吗?”光霁有意要逗逗这个小家伙,一脸严肃地凑近,唐鸢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气。
“哈...哈哈,您当然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一般的体寒啊...
看见唐鸢有些惊恐的表情,光霁满意地转身,拉开一段距离。
“老人家?我有这么老吗?”光霁觉得眼前的小家伙倒是有趣,也许是太久没见过人...哦不,是活人了,他竟然莫名觉得这小贼有些亲切。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表示尊敬嘛,你说是吧,光霁公公。”唐鸢立马换上了狗腿的笑,时刻观察着光霁的表情。
“叫我光霁就行了”公公实在听着别扭。
“是。”
这时唐鸢突然发现光霁的睫毛上结了一层霜,他的脸色也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