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鸢压下情绪拉开抽屉瞧见了小药箱和一个敞开红木盒子里装着的金锁。
金锁很是别致,唐鸢自诩偷遍江都,跟着柳裳旬愿景也见过不少世面,但是这金锁的样式她却从来没见过。
虽说是金锁却也不尽然是金子打的,金子的光泽和琉璃的剔透巧妙地结合,在烛火下可谓是流光溢彩。锁的底下缀了三个小铃铛,玲珑可爱。唐鸢从侧面感觉锁的背面好像没有弧度,鬼使神差地伸手把它拿了起来。
“别动!”原本坐着的公冶初雅听见了唐鸢拿起金锁晃荡小铃铛发出的清脆响声,有些失态地出声。
“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唐鸢有些慌张,看见公冶初雅的反应,她知道这金锁对公冶初雅意义重大。
公冶初雅慢慢地挪步,唐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想到公冶初雅竟准确地伸手,将金锁从唐鸢手里拿走。
“抱歉,方才我失态了。”
唐鸢回过神来,见公冶初雅捧着那金锁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东西,被烫出了血泡的食指轻轻抚摸着那琉璃金锁。
“是奴婢的不对。奴婢多手,动了娘娘心爱之物。”
“这琉璃金锁是母后给我的。我出生时便戴上了,伴了所有光阴。本是一对,但是现在...只有这一个了。”
公冶初雅有些自顾自地讲着,脸上的表情甚是柔和。
唐鸢瞧见了琉璃金锁的背面,平平整整,不似平常的长命锁两面都有弧度,只有一侧是有弧度雕了花纹的,平整的那面印了南国王室的刻章,又雕了一个“雅”字。
公冶初雅说这琉璃金锁是一对,那么另一个应该在公冶念念那儿,怎么会只剩一只了呢。
“小殿下应当不是故意遗失的,娘娘也不必为此遗憾。”唐鸢说多了怕露馅,问题到了嘴边却没说出口。
“她当然不是故意的...”公冶初雅的脸色一冷,话里似乎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情感。
唐鸢那日觉得公冶念念和王兄关系不好,难道和亲姐姐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但是现在她是孤兰,不能多问,只好缄口。
“不说这些了,我们说好要结拜的,这些事往后我再和你讲。”公冶初雅放下琉璃金锁,对唐鸢柔柔地笑着。
“不急,我先帮你上药。”唐鸢对这公冶初雅的感觉倒是格外的好,有一种长姐的亲切感觉。
清凉的药膏抹在公冶初雅的手指上,唐鸢觉得在这里待着的静谧时光似乎真的有些流年如金的感觉。
可惜以后再也不能来了,唐鸢其实好奇那琉璃金锁的故事,就像是看话本子看了上册却看不着下册的抓心挠肝。
“你拿这个,然后我们对着这里拜。”
“我公冶初雅,今日与孤兰义结金兰,起誓成异姓姐妹,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永远不做对不起对方的事,不然...不然就让火折子烫一个泡。”公冶初雅如是说道,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唐鸢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快乐。
“我孤兰,今日与公冶初雅义结金兰,起誓成异姓姐妹,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永远不做对不起对方的事,不然就让火折子烫一个泡。”唐鸢对着公冶初雅一笑,从前她从不相信义气,也只觉着义结金兰只是话本里的桥段。没想到在江宫,阴差阳错与一个才见了一面的人结成了姐妹,当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