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
降魔抱着昏迷的岁桉急急忙忙跑回来。
金鳄瞪了他一眼,“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长老殿的脸都丢完了。
降魔把岁桉的右手露出来,白嫩的手臂上几道血痕触目惊心。
金鳄猛然站起身,雄狮和千钧眼神中戾气遮掩不住,“下场的时候不是还没有吗?”
他们都看得清楚,岁桉下场时魂力透支严重昏迷,身上没有一道伤口。
“谁做的?”金鳄厉声问道。
降魔摇头,“那几个孩子说小小身上无故开始流血。”
“无故?”雄狮眉头狠狠一皱,“怎么可能无故。”
骗鬼呢,还无故。
几位供奉都不相信岁桉会无故受伤,正讨论去找麻烦,岁桉右手血痕开始流血,衣袖被浸红了。
降魔脸色一变,握着岁桉的手给他输送魂力。
魂力一入体,岁桉一口鲜血吐出来,冷汗浸透衣衫,血迹更加醒目。
降魔连忙停下,无助的看向金鳄。
金鳄对此也没有办法,他是封号斗罗,不是医师。
一股剧烈的魂力波动自岁桉身上激荡开来,他的皮肤开始溢出一层细密的血珠,随着魂力蒸腾到空气之中,变成了淡红色的雾气。
岁桉眉头紧锁,嘴唇抿的紧紧的,却始终不发一声。
“回长老殿,找大哥,”金鳄当机立断。
现在这个情况,千道流说不定知道,再不济,天使神力也可以缓解。
“老四,老六,你们注意唐昊,必要情况将其击杀,”金鳄和降魔全力赶向长老殿。
“那只魂兽也不能放过。”
若是活捉,留给小小做魂环也不错。
长老殿。
金鳄和降魔甚至没有落地,一路疾行向天使神殿。
“大哥,有急事,”金鳄敲了敲门,用魂力向里面传话,“小小出事了。”
大门轰然打开,千道流走出来。
看到浑身是血的岁桉,千道流顿了一下,握住他的手,精神力扫视全身。
千道流皱眉,分出一缕天使神力放入岁桉体内。
肉眼可见,他身上不在流血了。
“小小魂力透支,牵动体内残余的生命力,与体内其余气息相冲,天使神力只可以暂时压制。”
千道流顿了一会儿 才继续道:“但他体内还有几道保护屏障。”
这些屏障会在最危急时保他性命,但不能梳理气息。
“屏障?”
“有人给小小的保命底牌?”降魔说。
千道流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一道白光极速冲来,在天使神殿门口停下来,里面的人也显露出来。
白色长发,澄蓝色眼睛,正是褚无忧。
她看到浑身是血的岁桉,猛然一惊,“他魂力透支了?”
自己神格都给他稳定气息,生命力也给他解决了,本来只要等等他体内杂乱气息就可以解决。
但他魂力一透支相当于把供给自己生机的链条断了。
若不是天使神力,他可能要归西了。
“没错,”千道流点头。
褚无忧脸色铁青,手指点在岁桉眉心,身上光芒闪动。
一股强大的生机流入岁桉体内,他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褚无忧长大一点的身体缩小一点,重新变回两三岁样子。
“没事了呀,”褚无忧让他们不要担心。
可看他们紧张的样子,声音有些干涩的说:
“他真的没事的呀,醒来魂力说不定就突破五十级,可以获取魂环了的。”
千道流感受着褚无忧身上的力量,表情凝重起来。
这小女孩是神祇。
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也沾染有时空磨洗的气息。
不过看她很在乎小小的样子,看来说的话是真的,小小没事了。
千道流:“多谢。”
褚无忧瓷白的小脸晕染上红晕,她双手捂着脸颊,不好意思。
“不用谢呀,不用谢的,”语气都和刚才不一样。
降魔哈哈一笑,她脸更红了。
褚无忧在长老殿有段时间,六位供奉都挺喜欢她,时不时开两句玩笑。
此时降魔一笑,让她愈发不好意思。
眨眼间褚无忧就跑出门。
千道流说:“过段时间小小身体恢复好,便带他去获取魂环。”
他心情随着岁桉好转也好起来,脸上微笑重新浮现。
“知道了,大哥。”
“带小小先去休息吧,老二,你跟我来一下,”千道流说。
降魔抱着岁桉离开,金鳄跟千道流进入天使神殿。
……
当岁桉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睁开有些迷糊的双眼,发现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身上的疼痛令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还知道疼呀,”褚无忧坐在床边,百无聊赖晃着脚,看他醒来,撑着脸看他。
岁桉:“我只是被人打了吗?”
他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经脉撕裂的疼痛感更加清晰。
“你都快死了啊。”
褚无忧飘到他床头,上去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岁桉都被打懵了。
“你想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褚无忧叉着腰,语气中带着怒气,“这么想死的吗?”
“我这不是好好的……”岁桉越说声音越小。
因为他发现褚无忧更加生气了。
见惯她傻乎乎,笑嘻嘻的样子,她不笑时很不习惯。
“我说没说过你的生命力是这些杂乱的气息维系的?”
褚无忧声音猛然提高,震的岁桉耳朵发疼。
“把那些气息稳定以后,你的魂力作为接续,把那些气息的能量运转全身,以此保证你的小命。”
“你魂力透支相当于接续断了。”
“若不是天使神力的即使补充,你就死了,”褚无忧愤愤的说。
届时就算她感到也只能去忘川捞他了。
捞回来还不一定能救回来。
岁桉想说没事,自己有爸爸给的保命符,不会死,可看到她发红的眼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他张了张嘴,却只能说这一句。
眼泪从褚无忧眼眶滚落,砸在岁桉手上他像是被烫了一下。
“别哭啊,”他连忙去给褚无忧擦眼泪,“我没事的,爸爸给了保命符,”他小脸严肃,“真的没事的,没事的。”
“傻子,那是保你安全的。”
又不能给你续上生命力,只是给你个底牌,怎么还有人相信有底牌就死不了的。
岁桉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道歉,一遍遍保证自己以后不会了。
褚无忧看他的样子,破涕为笑,他挠了挠头,却还不知道她为何发笑。
傻子,真傻。
褚无忧擦干净眼泪,心说:小傻子,以后我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