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抱到浴池,让婢女将我外衣褪去,只剩里衣和裤子以及一些必要衣物。
他坐在软塌之上,喝着酒,约摸喝了两瓶,有些醉意。
不久,婢女来到他面前,半跪下说:“王爷,这位姑娘有些睡着了,不太好洗,再说只要婢子一不留神,那姑娘就会倒下去。”
他扶了扶额,轻轻叹了口气,说:“将她穿戴好,不洗了。”
我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起来,被她们穿戴好。许是浴池里热气腾腾,脑子有些糊涂。
我忽然睁开了眼睛,以为是江家的浴池,醉醉的说:“我自己走,不用麻烦了。”
我推开她们,晃晃悠悠的走着,却没看清路,一个走空,差点跌下去。
还好在我跌下之际,有手紧紧搂助我的腰,将我靠到他的怀里。
我只觉得很暖和,抬起头迷离地说:“多谢...公子”
只见他好似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我。
随后我因抵不住困意,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他抱着我穿过回廊,可在这期间我的脑袋不太安分,在他的胸前老是动来动去,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别动。”
我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在他的怀里继续睡着。
他将我轻轻放到床上,眼睛看着我,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在看我也好像也不在看我,良久他才起身离开。
一夜好梦,我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更。我揉了揉眼睛,靠在床上,睡眼惺忪地轻声喊着:“意悠,现在几时了,为何我今日睡得这么沉啊?”我等待了几秒,却无人回应。
我睁大眼睛,打量着这房间的格调:与我房间的陈列是有几分相仿,可这不是我房间,在我的窗前会有青纱挡着,这儿没有。睡觉之前我都会将窗户关好,不可能开着。
我心中一紧,思绪飞快转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进了花满楼,然后晕倒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里衣,不是我之前的,外面的衣服也没了!难不成我,我被人买走,然,然后......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用手扶着我的额头,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情景,却恍惚记得我被一男人抱着,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我努力使自己镇定着,不去胡思乱想些别的东西。
可我的思绪依旧混乱着,我蹙着眉,这,是谁哪?又是谁将我抱到这里?一个一个疑问充斥着我的脑袋,我掀开被子,赶忙穿上鞋,想要离开这,去问个清楚。
我打开大门,恍眼的阳光刺的我眼睛有些疼。
我小跑着,想走出去,可这一路上真的没见到什么人,我的心里不禁更紧张了一番。
一个黑衣男子端着衣物和洗漱的东西朝我走来,我小跑过去,来不及行礼,我着急问道:“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府邸的主人又是谁?”
只见那男子笑了笑,好像有些开心的说:“姑娘,不必问我,烦请姑娘穿戴好衣物,洗漱好,我会在这等着姑娘,带你去见这府邸之主。”
我意识到有些失态,福福身,说:“多谢公子。”
只见他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说:“不用不用,姑娘叫我西风即可。”我额额头,算是知道。我接过衣物,转过身,朝着房间走去。
夜分暗暗说:“姑娘可是王爷带回来的,说不定是未来王府......”然后他就靠在石壁上等着我。
我关好门,来不及多想,赶紧穿戴好衣物,洗漱好,快走着出了门。
夜分将我领到大厅内,却只让我吃饭,我自是吃不下去,等了半天也未见到这府邸主人。
我吃了两口,走到一旁,向一位婢女问道:“这是哪,这的主人又是谁?”
只见她闭口不答,我又问了其他人,皆是如此。
我坐回椅子上,望着门口,却只等到了夜分,我连忙站起走上前去。
他向我说:“姑娘,我家主子有事,恐怕招待不了姑娘了,让我送姑娘回去。”
我一听,着急的问:“可我还没问他,有没有,有没有......”
我低下头,不敢再说下去,夜分笑着说:“姑娘放心,没有遐想之事。”
我望着他,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刚才唐突了。”
他笑出了声,摆摆手说:“姑娘,太客气了,难怪那么讨,呃,不,难怪如此好看。”
我不明所以,仍笑着说:“多谢。”
紧接着,他为我蒙上了青色的布料,说:“姑娘,府邸,怕是不便透露,只要出王府两里之外就可揭掉。”
我明白此意,点点头,说:“好。”然后,婢女将我扶上马车,西风驾着车,将我送到江家。
进门前,我对他再三道谢,他连说不用,然后笑着对我说:“姑娘真是好福气。”
我顿了一下,不明他这是何意,出于礼貌,还是点点头。
下人见了我,连忙行礼,想要去通知爷爷,我摆手说:“不必。”
我直奔大厅而去,只见爷爷坐在椅子上。
我赶紧跑进去,直接半跪在爷爷膝下,看着爷爷说:“爷爷,对不起,小浅让您担心了,请您责罚!”
爷爷未说些什么,只是扶起我,拉着我的说,有些自责地说:“都怪爷爷没保护好你,幸好小浅没事。”
我听到这儿,不禁红了眼眶,自责起来。
我有些哽咽着说:“是小浅在湖中划船,却失了方向,直到清晨,才找到好心人将我送回去。”
爷爷拍着我的手,一脸沉重的说:“小浅,爷爷活不了几年了,你是爷爷唯一的寄托,所以你一定要好的,听到没?”
我听到这话,再也止不住眼泪,我轻轻安慰爷爷说:“爷爷,小浅不会再让你担心了,爷爷,放心吧。”
爷爷用手擦去我眼角的泪痕,心疼的说:“快去休息吧,在外一晚上,肯定没休息好。”
我福福身,朝房中走去,一到园中,意悠便扑过来,自责地说:“小姐,幸好你没事,不然,我自己都不会放过我自己。”
我拍着她的背,轻声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事了。对了,意悠,你将钱大夫请来,我有些事问他。”
意悠擦了擦掉下来的泪珠,道:“好,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我呼了口气,坐在秋千上,望着这满园还未盛开的梅花,清风吹过,绿叶微微作响,飘来一味淡淡的,甜甜的梅花香。
我心想:昨日与今日,可能是我这一生中最为大胆的事了。
现在爷爷老了,父亲兄长皆在边关保家卫国,我也不能再整天这么无所事事,不能再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了,我一定要照顾好江家。
我看着这个满院的梅花,有些怅惘,有些开心的说:“若我来生,能变成一朵花,也算是幸事了。”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人生之事不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