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会……（五更）

“好了，小玖，我们走。”沈炎萧道。

玖倾点了点头，一转身变进了沈炎萧的精神海中。

精神海中，玖倾跪坐在海面上，原本赤金的眼睛，金色毫无只留下了呢因愤恨变成的血眸，银牙紧咬，紧紧攥住的拳头已流下血丝。

修皱着眉头看她：“你怎么了？”声音病了，毫无半点表情。

“不需要你管。”玖倾深呼了一口气，尽量压低口中的愤怒，对修道：“我记着早在很久之前，你我已毫无半点关系了吧？”

修得眼睛眯起，缓了半响才道：“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不是讨厌你，我是讨厌所有神族！”玖倾怒斥道，她再也忍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既然这么讨厌，那你又为何会……”修道。

“你闭嘴！不要和我提他们，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们！”玖倾突然平静，但眼底的狠辣与面临上的表情不符。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修疑惑的追问道。

“你看我这样狼狈的样子，心里应该有点数了吧！”玖倾愤怒的瞪着修：“这些年来，我以为……我能够把握住自己的情绪，但我错了！一旦遇到这种情况，我还是不可避免的愤怒！迟早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那么，主神的失踪和你有关？”修问道。

“不要和我说他，若非他们……我又怎会……怎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玖倾赤红着双眼瞪着修，眼角微微能看出些许的泪光。

“我……”

“不必再说了……到这里吧！”玖倾转头离开精神海，此时沈炎萧走进地窖。

地窖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走过长长的阶梯，沈炎萧和玖倾逐渐靠近地脚深处。

四周的空气带着一丝潮湿，敷过皮肤，让人觉得有些凉意。

沈炎萧微微皱眉，这样的地方即便是身体健康的人也不能久住，更何况是重伤的沈峰呢？

沈炎萧心下不由沉了一分。

继续前进，沈炎萧终于在昏暗之中，看到了一抹微弱的亮光，她加快脚步，循着那抹亮光走去。玖倾紧跟在后。

而当沈炎萧看到眼前的一切后，他的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瘦弱的身子不禁有些仓皇。

玖倾赶紧扶住了沈炎萧，出省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

因为沈炎萧眼底只有眼前的画面，以至于忽视掉玖倾声音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

在不足20平方米的地窖里，七八个狼狈的身影，靠着墙壁蹲在角落。

一脸憔悴的沈凌不复往日的灵气，苍白的脸上找不出一丝血，他跪在潮湿的地面上，双手紧紧的贴在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的胸口，努力地将自己的斗气灌入到那人的体内。

而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正式沈炎萧牵挂已久的沈峰。若不是沈峰的气息那样熟悉，只怕沈炎萧和玖倾根本认不出他。

曾经意气风发的老人，此时此刻瘫倒在阴冷的地面，身下铺垫着肮脏的稻草，污秽不堪的衣服上凝固着褐色的血液，沈峰虽然年老，但身体向来不错，之前看起来也丝毫不显沧桑，可是如今，沈峰却是满头白发，熟悉的面容，似乎在短短半年间老了十岁。

玖倾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如此沧桑，似乎让她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被牙尖紧咬的唇角微微发红，那时的她毫无办法，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但是如今，他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来。

沈炎萧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努力雍读且维持沈峰最后一口气的沈凌，听到了一声极为轻微的脚步声，他麻木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他根本没有抬起头，只是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们这群畜牲迟早会有报应的，我就算是死，也要化身厉鬼向你们索命。”

那一声脚步是沈炎萧的，以玖倾圣兽的实力，再加上成千上万年高贵的身份，走路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沈炎萧微微一愣，眼眶有些发红，一向沉默寡言的沈凌如今却口出这般恶毒的诅咒，可想而知那几个混蛋的做法有多么丧尽天良。

“五叔……是我。”

沈凌狼狈的身影赫然一僵，他诧异地抬起头，借着微弱的亮光，看到了沈炎萧和玖倾那两张白净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