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缓缓地坐向诗蓝身旁,拉起她的手,仍低微着头若有所思,她轻叹了一口气又抬起头来望着她的双眼,她的神情带有几份凝重。好,既然现在瞒不住了,那现在我把知道的都一一告诉你,可你要平复好情绪,这样对身体不好!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失恋吗!他是你曾经的恋人,只是后来你们分手了,原因是彼此性格不合,像现在许多恋人一样,毕业后没多久,走进现实,彼此发现原来是合不来的,于是就分了。”她缓缓地娓娓道来。声音很轻很柔,仿佛尽可能不触动那最后的颤抖。
诗蓝仍不死心地问着:“那他现在在哪?那张照片?”
“关于照片是去年秋天,你们一起去了看了趟海,留下来的。他去了国外,你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分手的。好像还听说,他去不久就结婚了,我估计他是不会回来了。”为了让她彻底死心,她坚硬地加上--句。
诗蓝有些疑惑与失落地说:“我怎么会和一个这样俗气的人谈恋爱呢!我爱他吗?我总觉得我不会爱上一个这样的人,要爱也是那种要付于生命的爱”她说着说着自嘲了起来,她突然感觉不难过了,仿佛瞬间给心中隐约间存在的那个人画上了一些框架。如果真如安宁说的,她早就不会难过一丝一毫,可如今她失忆了,真实地失忆了。失忆曾对于她来说像只是电视或电影里的情节,是件太不真实的事情,仿佛那写在历史书上的历史,知道是现实而来的,心中却只有一种隐约的想像。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和他谈了多久?我那时爱他吗?”说完她又低喃着:“我想也许我不爱他吧,要不怎么会毫无印象呢!一个所爱的人哪怕失忆应该也不会被忘记。”
安宁怔了怔,转过头去看向窗外,“你喜欢过他,但或许真的没有达到爱吧。他很有才华,有设计天赋。你说梦里有人叫你的名字,你记得他的样子吗?”她缓慢地说着,仿佛讲述个故事般的口吻,而在诗蓝看不见的那双眼神里住满了忧伤。
她痛苦地摇了摇头,“有一束光,我总看不清。但我想那定不是你说的这个人。他好像很爱我,而我也很在乎他,像梦但也更接近真实,仿佛正在发生的事情,可以触摸,倒是醒来更像一个梦。”她痴痴地回忆着昨夜与梦,说完又呵呵地笑着,眼中却半露忧伤。
“诗蓝,你还有我,一切会好起来的,或许你只是忘了那些原本不该记得的事情罢了。别想了,我的好妹妹。”
她抱向安宁,心中却仍带着梦里的疑惑,那声音呼喊的那样急切与真实!她安静地靠在安宁身上,似乎如此可以短暂不去想世界的忧与愁。她们从小便很好,是朋友却更像姐妹,在大多数人面前她是安静的甚至是有些孤僻的,只有在她面前,她任意自己的自由,任意地说诉、哭闹与欢笑、悲伤与喜乐。
安宁知道这是不对的,可为了活下来时人,为了诗蓝,她只能走一步看一一步,她只能用一个谎言来填充一个故事。当然,或许某天她会想起,也或许,她将永远不会记起。每当想到这里,她即难过却又似乎为诗蓝感到一丝庆幸。为她永远不再记得的爱情而看过:为她不需难过而庆幸,她不知道怎样才是对的,可似乎只能这样,至少目前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