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仰面朝天似乎要大笑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血液滔滔流出却不是肩膀上的伤口。而是,眼睛。
“可笑真是可笑极了。仙师,这个小偷偷了你的东西,还恬不知耻的当着你的面说是自己的。”
墨羽张大嘴巴,用双手捂住眼睛。额角爆起青筋直跳,好像要破了。
面前的这一幕让她手足无措,前面的信息还没有捋直的她脑子一团乱麻。像狂风中摇摆的一枝芦苇,压倒树立,又被压倒树立……风还没停。
“墨羽你要的不过是她,而我要的不过复仇。你和我没仇,你平生传闻不少,也与我何干?也谢谢你给我收尸,这窥探亵渎之眼你也经受不起。不如给我,我保证不打扰你们,必要的时候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不信我可以发心魔大誓。”
闭着眼睛的墨羽低着头,干脆不堵着眼睛了任凭其流。地下不一会就一滩殷红。她现在看不到外界,脑海里却什么都看到了清清楚楚的。白衣的玉溪,镜子中困住的祂,漆黑的剑。血污满地,不少血液飙溅在墙上,玉溪设下的一堵透明的墙壁把这一切都隔绝在外,甚至在隔壁屋等待的柳絮语都没有察觉。以及被剑穿过肩膀钉在墙上的刘椁。
这种视角真是微妙啊,这就是神灵居高临下的悲悯仁慈吗?
“你做事既谨慎又大胆呀。”
她闭着眼,看着这位现如今为百里夫人的正道一身玉兰纹底白衣在一片血红中。就像在那血月高升,百鬼夜行之时。那白衣和血肉撕碎,白骨被生硬生硬扯出,像饼干一样被嚼的咔蹦脆响,衣服的碎片被染红挂着享受这场狂欢盛宴的食客身上。它们大声愉悦的叫唤。美餐被一点点肢解自始自终没有一点声响。黑袍男人早就离开了此地。
月光恢复惨白,食客纷纷散席偶尔几声叽叫好像在赞美血肉的嫩滑。她走到了空地看着已经被染红的布片在地上发现了两颗珠子。
不,准确的来说,是一对漆黑发硬的眼珠。她拾起这个在这场盛宴留下的残羹冷炙。尖锐的声音如同一根长矛穿进了她的耳膜,眼睛慢慢膨胀像气球一样撑爆。白色的果冻状的眼球残骸在地上微微颤动。她看都一座高楼,比她见过的任何高楼都要高大,似乎要直插云霄而去。琉璃一般明亮发光的外身透出一个又一个穿着怪异的人们。一个抱着一堆书的少年后面跟着一个如同鬼魅的白衣女子。她默默的跟着知道少年说了一声报告,在门后面一个穿着依旧奇怪的女子出现在眼前。她抬着头看了一眼示意把书放这里。恰好让她看见了全部面貌。
磞——
墨羽的眼球再次爆炸,玉溪的白衣被墨水一般的血液溅出点点梅花般的污迹。
“仔细考虑是不错的好习惯,但是你现在也得有那个时间呀。再问一遍,是我自己动手了,还是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