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乌托邦,霜华淡月唯寒砌。梦见少年指尖滚烫,踯躅的流萤衔起黑色玫瑰,梦见她莞尔一笑,与之不动声色,挑灯回看着欲惊落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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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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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那个少年,是怎样的?”
凫姿说,她曾快要葬身在庸碌的月海里,那个瞬息,有个少年,将风化作呢喃,将救赎送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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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深冬,她还欲踮起脚尖去亲吻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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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动了动笔尖,那张铺满落灰回忆纸张上,不过早已成为了流失的荒野,一笔一字,虽满,但却从未有更确切的开头。
记者也想着,一个少年眼里流动着碎碎星光,该是多么出众的一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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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抚平额前的碎发,又问,
“那你 ,为什么不再主动一点?或许你主动一点,现在你的身边,就是那个你日思夜想的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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凫姿摇摇头,佳人的红唇边,溢出些许的苦笑。
“不,我就算想也不能。”
“为什么?”
“因为他是神明,是光,是我曾在乌托邦的信仰。”
“可是,追星者不是摘星者,我不能毁了他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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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凫姿肆意洒脱,张扬美艳,她爱一个叫贺峻霖的少年。
他是偶像,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明白,她的出现,只会是他路上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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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适合舞台。
他适合待在光里,舞台的彩带和聚光灯才是他的归宿。
而不是和一个平平无奇的她在一起。消陨一生。
她明白,所以自觉退出。
那年的凫姿,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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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演唱会的彩带片片飞舞,干脆利落,差点让她迷了眼。
她哭着,大方的把少年还给了舞台。
而她,依旧是追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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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那个节点,她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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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李飞说的话,
“我知道你喜欢贺峻霖,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的以后?”
“我可以更加努力站在他身边,我可以更好的!”
凫姿眉眼弯弯,可是,李飞的一句话,打破了镜向最平静的湖面,碎了一地,再也无法拼接。
他点破她无厘头的幻想,是疼痛,血迹斑斑,是恍惚。
“可笑,他是偶像,即便你们能撑过世俗的眼光,可你问问自己的良心,你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娱乐圈的大众视野里,你高兴吗?凫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你也知道,你离开会对他更好。”
“是,我没有办法阻挠世人的爱情,可他是贺峻霖,就凭着这三个字,你们就没有可能。”
“你俩连见一面都难,为什么还会执着,会不会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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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徜徉的长街上,她没有哭,只是觉得心脏很疼。
想缓缓。
她蹲下身,低着头,却再也没有人喊着她抬头为她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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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啊……
她出国了,也嫁人了。
她将满腔的青春囫囵的吞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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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她寄身花店,手牵爱人,在乌托邦的小镇,遇到了同样有了另一半的贺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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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整个青春,亲昵的笑着,搂着那漂亮女孩,说要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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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又开始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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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思绪又翻涌回蝉鸣声不落俗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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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初见他时,他眸中星河堪比遥远艳阳的炽热。
他当时在躲ss,那时候的她还不认识贺峻霖,只是觉得,这个少年长得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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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她躲开了紧追的摄像头与ss,却没能让她躲开懵懂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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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坠落了,就再也没办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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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的话隔开了两个世界的人,就此,他们的感情没能挨过第一个深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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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贺峻霖的笑意淹没在大雪里,那少女牵着他的手,依偎在他的怀里,吃吃发笑,
“阿霖,那小姐姐你认识吗?”
贺峻霖不知道此时的心情如何,只知道无端的怨愤,好像……只剩下怨愤了……他恨她的不辞而别,她恨她放下的那么早,身边很快就能多一个人的坦然自若的生活。
而凫姿走的那一年,他靠着营养液度日,差点没能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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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抿唇,嘴边的好久不见也咽了回去,只想看看戳心窝的话能不能激起她半点波澜。
贺峻霖冷着脸。
“不认识。”
凫姿浑身一僵,她的爱人侧头问她,
“怎么了?认识吗?”
“路人罢了。”
路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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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见想法无果,也没再纠结,他早已不爱凫姿了不是吗?这些年陪在他身边的不是凫姿,而是他身边的少女。
凫姿或许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抹转瞬即逝的光,抓不住就随其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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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与那女孩同凫姿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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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爱人侧头目送贺峻霖走后,转头却见她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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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
“我再也,不会有第二次青春了。”
“第二次青春不会回来了吗?”
“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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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词造句,还能诉说的了什么,结局如此,我们没办法定义何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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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为偶像,可以闪闪发光,那她又怎么会自私的将宝藏收藏。
没有福气去享受他未来的一生,那就这么匆匆而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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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的凫姿没能熬过癌症病痛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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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很安详,留了一封信,说要交给贺峻霖大婚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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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贺峻霖翻开了一封特殊的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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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娟秀,仿佛带着释然与笑意。
“祝你前途似锦,有空记得去乌托邦看看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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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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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郅寒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