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再睁开眼时,几缕残阳从窗口处照映下来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
我愣了一下,目光所垂落的地方正是半是鲜血的手指,怎么回事?新娘到底如何了,我那一班子的人又如何了。届时心急未仔细考虑周全,如此一想,当真觉得悔不当初,怎便把这些个性命都漠不关心。但若重来,恐怕也还是会如此。
我是怎样说的,张启山最后怎么说的来着,想不起来了。
倚靠着墙面坐在床上,想来静想一番,却也无济于事。半晌,离着没多远的地方传来靴子踩踏新雪的声音,沉稳但却又压抑,一声一声直踩在我心上。
“吱呀——”门开锁的声音,些许光亮从门缝中射进来。
踏着光而来的,是张启山。
08
“新婚快乐。张启山。”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浇头盖面的袭来,险些站不住脚摔在地上。副官识趣的将周遭的来宾遣了回去,也将我那妻搀扶着往外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所不甘。
我就那种看着二月红,直直的盯着他。二月红眼中的神情让我一震,典狱司的……二月红。他要做何,便如此放任我结婚?血液瞬间凝固,偏执的心理一下子便扭曲起来,心中的嗜血之意又腾然升起。
他二月红生是我张启山的死人,死是我张启山的活鬼。如今他即使是想摆脱,便也迟了。心中一发狠将他又带回了典狱之中。
09
半倚靠在椅子上,下意识的要去摸出烟盒。要如何。二月红上辈子已经被他亲手埋葬在隆冬。又是一年隆冬啊。这辈子呢,要补偿他,要对他百般好,要……放他走。
我一下便被我的念头惊到。
二月红……罢了。
去典狱一番瞧瞧他如何。若是他连见都不想见,我又该如何自处。怎么偏生突然想了起来,执念真的太深了吗。
新雪落在地上,几乎覆盖住了整个石板街。靴子落在上面的声音同那日走拱门时一样紧紧攥着心脏,又蚀骨般。蜷缩着身子半倚在床上的,二月红。
些许光亮透过身后的门,映照在了红老板惨败的脸上,有了点人气。嘴唇有些个发白。
垂垂老矣般地蜷在床边一角。
悲秋戏子不复旧时惊艳,昔日一出纸迷金醉闹剧终究散。一悲一喜一抖袖,一跪一拜一叩首。一颦一笑一回眸,一生一世一瞬休。
两两相望,相对无言。
戏子,人人都说戏子无情,岂止无情之人皆因无心。如果你看戏,不要太入戏。人称戏子无义,谁来怜惜你的悲喜。
二月红,这辈子我张启山金戈铁马血洒沙场也会护你梨园一世太平。上辈子没有完成的心愿我带你完成,带你好好看看天下安稳太平盛世梨园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