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杀你?”一道柔哑的女性嗓音再次在房间里响起。
“你杀不掉我。”吴世勋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回答道。然而他已经懒得将这话说出口了,毕竟这问题他已经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
修长的指尖把玩着一支玉笛,他低头凝视着指间跳跃的莹绿色,胸口逐渐翻涌起戾气——
几天前,这个诡异的面具女人从天而降,从不知哪儿掉落到他的浴桶里。他起初还以为是哪方势力送来讨好他的小美人儿,毕竟即使戴着面具看点不清,而被水沾湿的裙裳却完美地勾勒出了她姣好的身形,也不怪他想歪。就在他勾着笑慢慢靠近她时,她却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剑,皓腕一转便是直冲命门。
他的多情早与他的剑法一同扬名天下,他当日离家本是为了赴一美人之约,谁知只是中途泡个澡冲走一路而来的一身风尘,便遇上了这么个麻烦。
本想一剑封喉就此了事,谁知异变陡生。剑锋刚没入雪白脖颈些许,他自己的脖颈却剧痛无比,比将整个脖颈肉割下也好不到哪去。于是只得令人先将人带走。谁知属下刚将人拎离他身边不过几步,他立刻心如刀绞。
并非情感上的疼痛,而是真正心脏受到的猛烈冲击,剧痛无比。
经过这几天他不怕死似的反复实验的,他终于得出了结论——
这个名叫烟烟的女子,
她不能离他太远,心会疼。
她不能受伤,她受到的疼痛他会成倍承受。
她不能情绪压抑,否则他会消极到想要灭世。
与他相反的是,烟烟不受任何拘束。
没有人喜欢受制于人,更别说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人控制。
吴世勋尤甚。
他看着烟烟面具下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秋水似的眼眸,眼尾处微微上挑带出的媚气被平静无波的眼神冲淡,这双眼本应用来柔柔地抬眸撒娇亦或是痴痴地勾人发狂,然而这双眼睛里只有干净得只剩下求知欲。
当然了,还有对他的杀意。
没有了记忆,要杀他念头倒是很坚决,还说如果杀不掉他就得一直待在他身边保护他,他只能死在她的手上。如果不是这双眼睛太干净也太冷清,吴世勋险些以为她爱慕他至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