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笙坐在自己家里的客厅面前,和李尖尖一起看黑猫警长。楼上凌霄家又在那里摔碗扔杯的,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继续看动画片。
顾念笙想不明白,他家锅碗瓢盆不要钱的吗,摔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尖尖,要不你叫凌霄哥哥来家里看电视?”顾念笙靠在沙发上,她懒的不想动。
“嗷,好。”李尖尖其实早就想叫凌霄一起玩儿好看的小哥哥就是惹人喜欢。
出门墨迹了一阵子,李尖尖撅着嘴回来:“没成功……”
“下回继续。”顾念笙不急,反正李尖尖被凌霄拒绝好多次了,她早就习惯了,“走啊,咱们去大伯的面馆里。”
“走!姐今天教你跳格子。”
“你昨天教过了。”
“那跳花绳?”
“这个可以有。”
两个小姑娘牵着手到了李海潮的面馆。进门顾念笙就听出来了,热心的邻居阿姨给自己大伯介绍对象呢,今天第一次见面。
顾念笙到是不反感,她也没立场,虽然她很喜欢过世了的大伯母。可是李尖尖不高兴三个字直接写脸上了,到面前了还是给摆个臭脸。
那天见面,顾念笙印象很深刻。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贺子秋,大自己一岁。瘦瘦的一个哥哥,也不怎么说话,没有楼上的凌霄哥哥好看,但很乖很乖。
李尖尖待不住直接跑了出去。顾念笙也想跟出去,但这还有个孩子,她道:“大伯,我能跟子秋哥哥一起出去找尖尖玩儿吗?”
李海潮没想到顾念笙能说出这样的话,便用眼神询问自己的相亲对象贺梅可不可以。
贺梅随即点头:“当然可以了。子秋,去吧,照顾好念笙妹妹,别让她受伤了。”
“好……”贺子秋的回答很懂事。拉着顾念笙的手就走出去了。
“你叫贺子秋?”顾念笙坐在边上的台阶上,递给他一直粉笔,“怎么写?”
贺子秋接过粉笔,虽然这个年纪他认的字不多,但自己的大名还是会写的。认认真真用稚嫩的字体写下自己的名字。
“贺子秋……”顾念笙又念了一遍,“原来是这么写的。”
说罢,又拿出一支粉笔,在地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边写边念:“顾……念……笙……”
“好了,这是我的名字,他们说不好写,你别认错了。”顾念笙指着自己的名字,她学会写自己的名字真的不容易,小小年纪承受着自己不该承受的笔画,后来顾念笙想起这事儿还叫委屈。
“哦,对了。刚刚那个叫李尖尖。”顾念笙紧接着又在地上写下三个字,“李……尖……尖……我前两天对比了一下,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尖。”
“我记住了。”贺子秋点点头,李尖尖的名字好记,不过顾念笙的名字虽然比较难写,可他记得更牢。
“子秋哥哥,你会爬树吗?”顾念笙甩了甩马尾,突然来了一句。
“什么?”贺子秋显然是不相信。
“爬树。”顾念笙又说了一遍,“柚子树,那些柚子长得都可好了。走啊,去试试。”
“我……”
“走吧走吧!就在边上。”不由分说,顾念笙便拉着贺子秋跑到不远处的柚子树下。李尖尖皮实,顾念笙也差不多。一张可爱的萝莉小脸蛋,却整天喜欢东跑西跑,爬树摘果,下河摸鱼。
贺子秋正等着分配任务,可顾念笙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爬了上去。小姑娘真是熟练,加上这树是斜的,不高更是好怕。
顾念笙能拥有爬树这本领得归功于自家老爸。小姑娘四岁的时候,不知道顾时洲喝了什么过期的酒,非得要顾念笙感受一下被苹果砸脑袋的感觉。
他说,这样说不定还能培养出一个物理天才。后来这个计划失败了,他想吃水果了,本着女儿富养但不能太娇贵的理念,他决定培养自家闺女爬树。不过后来也失败了,还没怎么爬呢,就被自己大哥也就是李海潮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是顾念笙却对爬树上道了,只要不是特别高的树,她慢慢蹭还是可以磨上去的。
顾念笙拽不动柚子,只能用手使劲往下按,好不容易按到了两个柚子,破坏气氛的声音出现了。
“念笙啊!你怎么又爬树啊!快下来!”说话的是李海潮,这个又字真真用的是好极了。虽然小姑娘会爬树,这树也不高,歪着长的业安全,但毕竟小丫头才六岁,要是磕磕绊绊了,也不好。
“知道了。”顾念笙见两个柚子可以了,就嘛不溜得的下来了。刚下来就听见贺梅在说贺子秋,但是语气还是很温柔的:“子秋,妈妈不是让你照顾妹妹吗,这么带妹妹来爬树呢?”
贺子秋还没回答,顾念笙怕他被训,连忙道:“贺阿姨,这不关子秋哥哥的事儿。是我没事儿做想爬树,子秋哥哥是被我拐卖来的。”
“拐卖?”贺梅显然没憋住,“你这侄女还挺古灵精怪的。”
“是啊,跟尖尖一样,都是鬼丫头。”
顾念笙不理,转过身捡起地上掉的一颗柚子,塞给贺子秋:“第一次见面,送你个柚子,不过我不知道好不好吃。”
这里的柚子树有年头了,不知道是哪家的,但是一到时候街坊邻居都会摘。不能说多好吃,反正不赖。
得了妈妈的允许,贺子秋才把怀里的柚子抱得稳稳当当的:“谢谢……”
顾念笙看着贺梅带走了贺子秋,也高兴地抱着柚子跟大伯和李尖尖回家。
在李海潮家吃柚子,果不其然,楼上又开始一场世纪大战,一家子都习惯了。顾念笙推了一瓣柚子给李尖尖,李尖尖马上会意抱着柚子就去送给坐在楼梯口的凌霄。
接下来的日子,还挺奇妙的。凌霄逐渐接受了李尖尖的好意,到家里蹭饭。贺梅偶尔带着贺子秋来面馆或者家里玩儿。两个小姐妹分工很明确,李尖尖复杂凌霄,顾念笙负责贺子秋。
后来啊,凌霄的父母离婚了,他母亲就搬走了。贺子秋跟自己一样寄养在李海潮家。顾念笙觉得,贺子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发配过来了。
凌叔叔跟自己的大伯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两个大男人,带着四个孩子生活了好多年。
一开始,李海潮是不放心顾念笙自己一个人住的,都是跟李尖尖睡一起。到八九岁的时候。顾念笙来自自家父母的施压,说自己要独立生活了,要不然就把自己带到国外去,这才一个人住在李海潮家对面。当然,每天临睡前顾念笙才会过去,要不然就是和三个小伙伴儿上自己家看电视。
这么一过吧,还真的过了好久。转眼间啊,两个哥哥暑假后上高三了,顾念笙和李尖尖也是高一新生。不过戏剧性的事儿总是有的。两个人是一个班,李尖尖考进去是倒数第二,顾念笙是正数第二。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是全校第一,还和自己一个班。所以顾念笙连班级第一都不配拥有。
为此,她拽着贺子秋吐槽了半个多小时。人家考的比自己好,顾念笙还是很服气的,但是为什么要在一个班,均衡一下它不香吗,连吹嘘的资格都不给自己。
不论这么说,这也是过两天开学要考虑的事儿。说到两个大男人养大的这四个娃。
日子过得最舒坦的就是李尖尖,毕竟亲爸摆在那儿。其次就是顾念笙,爹妈也没离婚,活得好好的,就是飘了点儿,自己大了手里有卡,家里有现金,一个人住,滋润。再然后就是凌霄,有自己的伤心事儿。可顾念笙最心疼的还是贺子秋,回想起来,以前贺子秋小小年纪真的是太懂事了。自己偷偷摸摸在卫生间洗衣服,被大伯发现了不让他洗他就把衣服搬到自己家里的卫生间来洗,不过顾念笙每回都会帮他一起洗。被李海潮发现了,顾念笙就会摇晃着摇脑袋,义正言辞:“大伯,我和贺子秋在做实验,那个叫……额……嗯……专有名词我记不住。”
刚开始上小学,顾念笙因为漂亮可爱长得喜人。很有人缘,可得高年级的哥哥姐姐宠爱了。专有名词四个字就是他们教的。意思就是听起来不像人话的意思。忘记哥哥姐姐是怎么教的了,但是她是这么理解的。
后来家里买了洗衣机,顾念笙的房间里顾时洲很快也安了个洗衣机,洗衣服这事儿俩小孩儿才不干了。
不过要说贺子秋和顾念笙是那种相亲相爱的青梅竹马,没人信。自从贺子秋上了初中,俩人基本上以拌嘴为乐趣。用贺子秋的话来说,顾念笙这人骄傲的很,像小时候动画片路玫瑰围着的孔雀,好看,可惜带刺。
顾念笙性格活泼,爱笑。可她跟李尖尖又不一样。顾念笙慢慢意识到自己还是姑娘,所以也有些收敛。但天性还是天性,该野的时候照旧。李尖尖则是长了张娃娃脸,留着学生头,真真像男孩子一样窜。
顾念笙一直试图给李尖尖科普一些女性的常识,算是成功吧。她只是知道生理期和卫生棉一些常识。但是……
李尖尖:顾老师,你怎么不说了?
顾念笙(捂脸):做你的老师,是我不配。
南风有鹤看电视剧和预告,妈呀,心疼贺子秋,懂事的小孩儿。凌霄也不容易,阴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