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濛濛的,微风轻轻的抚摸树稍,远山被笼罩在近乎透明的薄雾中。
我领着特工队刚由县上回来,一行人口干舌燥,人困马乏,刚好前面有一村庄,我们决定进庄讨碗水喝。
走进村头的一户人家,刚敲开门,一把雪亮的斧头迎面砍来,我急忙闪过,一个二十来岁壮硕的后生,双眼喷火,见我便砍。
特工队冲上去将他按住,夺下斧子。
后生虽被制住,囗里却汉奸长,汉奸短的骂个不停。
这时,一俏丽女子跑出屋来,奔到我面前,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你们放了我哥,我嫁。”女子似乎艰难的做出决择。
我正一头雾水,屋里又跑出衣衫褴褛的二人,倒头便跪。求我们放过那后生。
队员们赶紧将他们扶起来,放开那后生,问明情况。
一家人确认了我们的身份后,连忙招呼我们进屋。后生有些不好意思,不停地挠着头皮傻笑。
原来黄庄的恶霸赵扒皮,看上后生的妹妹赵静,这老东西已经六十三了,原有三房姨太太,可她贼心不死,又打起了赵静的主意。
赵静的父母是赵扒皮家的佃户。辛辛苦苦干了半辈子,到头来反欠了赵扒皮十块大洋。赵扒皮要拿赵静抵债,不答应就要抓人。
后生叫赵山,以为我们是周扒皮的人,才出现了刚才那一出。
赵山告诉我们,赵扒皮有两个儿子,一个叫赵大狗,在城里当县警备队队长,小儿子赵小狗跟着他爹横行乡里,无恶不做,手下有几十人枪,还有两挺歪把子。
“你们村的民兵呢?”我问赵山。
“被赵扒皮捉去,点了天灯。”赵山难过的低下头。
赵静满面泪痕的走出来,点火帮我们烧水,李明赶忙过去帮忙,赵刚和春来打扫院子,马三扛着扁旦去挑水。
我和不明商议了一下,决定除掉赵扒皮,把黄庄的民兵组织恢复起来。
我把赵山单独叫到一边,严肃的说:“赵山,你是不是个爷们,有没有小子骨头。”
“有”赵山斩钉截铁的说。
“好,我们准备除掉赵扒皮,把民兵组织起来,由你挑头,领着穷哥们跟鬼子汉奸斗到底。”赵山高兴的泪都流下来了。
赵静得知我们要除掉赵扒皮,又是高兴,又是担忧。我按排她假装同意这们亲事,特工队化装成送亲的人,冲进赵扒皮家,结果了他父子。
天快黑了,送走春来,我们早早歇了。
第二天清晨,东方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花轿早早的到了,赵静慢腾腾的上了轿,直奔赵扒皮家。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进了赵府,赵扒皮满脸堆笑的迎上来,只见他身材短小,三角眼,鹰勾鼻,蛤蟆嘴,看哪哪恶心,他高兴的忙前忙后的指挥着。全然不知要大祸临头。
拜完天地,赵静进了洞房。我和特工队在前厅吃了个酒足饭饱,准备干活。
赵扒皮还真孝顺,顾不上敬洒。亲自提着食盒把饭送进洞房,好一阵子没有出来,赵山有些担心,他附在我耳边,着急的说“快一个时辰了,赵扒皮还没出洞房。”
我冷冷的告诉赵山,赵扒皮永远都不可能出来了。
赵刚和马三相继离席,我领着赵山悄悄接近赵小狗,刚要动手,大门口一阵喧哗,赵大狗带着十几个伪军回来,给他爹架势。
这个意外情况令我非常头痛,除掉这哥俩问题不大,可如何全身而退成了难题。况且我身边还有个赵山。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和不明掏出镜面匣子,一枪一个,结果了毫无防备的兄弟俩,他哥俩的手下立刻举枪向我们射击,我和不明赵山边打边撤,避免两线受敌。
李明听到枪声,从洞房出来,向我们靠拢,赵刚和马三控制了左右门楼,机枪居高临下,打得伪军四散奔逃,我和不明,李明各使双枪开始点名,由于大门被封锁,不大一会儿,赵扒皮的手下纷纷跪地投降。
特工队只有李明右臂被子弹划过,受点轻伤。赵山领着黄庄百姓抄了赵扒皮的家,将所有地契,借条付之一炬。将贮藏的粮食分给百姓,整个黄庄一片欢腾。
赵静也领着父母赶来,得知赵扒皮死了,不禁喜极而泣,她见李明臂上有血,立即撕下半截衣袖,为其包扎。毕竟李明冒死穿上嫁衣,代她出嫁。
下午,黄庄成立民兵的消息不径而走,十几个健壮的后生前来报名。
由于李明受伤,特工队决定在黄庄休整两天,一来将黄庄的抗日组织建立起来,二来帮着赵山训练一下民兵,三来把赵扒皮的土地分给百姓。
妇救会,儿童团相继成立。民兵也像模像样的开始站岗放哨。
一切步入正轨,特工队离开时,全庄男女老少都来相送。李明和赵静更是执手相看泪眼。
特工队离开黄庄,又投入了新的战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