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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昊赶到姜妤柔家时，刘伊岐已经离开了，他看着躺在客厅的两具没有了眼睛的尸体，“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一滴泪从右眼流出，掉在地板上，滴进血液里，溅起水花。
冷静了一会儿，他站起身，坐在沙发上，他这才看到茶几上一张“血书”。
那是一张卫生纸，刘伊岐用手指沾了两人的学在上面写了一句话：“怕你来了杀人，我就先走一步啦。”
黄明昊猛地握紧手中的那张纸，闭上眼强忍住心底的烦躁。
看刘伊岐的样子，是不打算认这罪的，那最后还是会算到他黄明昊头上。
挖心又挖眼，他都能想到人们会怎么骂他了。
他笑出声，整个人倚在沙发上，泪珠顺着脸颊慢慢落下，月光从窗帘里透进来，照亮他半边脸，一阵晚风吹过，血腥味飘进他鼻间，他面不改色，睁开眼看着两具尸体。
许久，他从裤兜摸出手机拨电话。
刘伊岐【不好意思啦，没让你看到我的作品。】
她那边有风略过的声音，应该在出租车上。
黄明昊【你自己犯下的罪，你自己认，别扣到我头上。】
他单手揉着太阳穴，血腥味太重，熏的他头疼又恶心。
刘伊岐笑了声。
刘伊岐【那就看大家会把罪认到谁头上了。】
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黄明昊有些恼。
黄明昊【行，我的锅，我背。】
他不想去纠结那些事情了，人他又不是没杀过，还在乎那一两个人干什么。
挂断电话，黄明昊看着两具尸体发起了呆。
姜妤柔知道后会怎样呢？
会疯掉吗？会恨他吗？会自杀吗？
会吧，一定会。
不用说姜妤柔知不知道了，就冲黄明昊要杀了她这次，她肯定恨死他了。
所以姜妤柔也会和别人一样，认为两人是他杀的吗？
黄明昊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姜妤柔不会这么认为。
——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的医院。
姜妤柔躺在床上休息了一阵，看着输液瓶中的液体一点点滴进自己的身体，她终于恢复了点血色。
输完液，拔掉针管，她穿上拖鞋，走向窗边。
“唰”一下拉开窗帘，太阳光照进来，她冰凉的身躯感到温暖，淡淡呼出一口气。静静看着远处的景色。
-“姜小姐，您醒了？”
-“来吃药吧。”
护士推门进来，姜妤柔认出她，是上次她受伤来医院时照顾她的护士。
姜妤柔默默走到病床边，坐下，看着护士的动作。
-“姜小姐，你不会…又想不开了吧？”
姜妤柔淡淡笑，然后摇摇头。
-“来，把这药吃了吧。”
-“之后就不会头疼了。”
姜妤柔点头，从她手里接过药，一手掌有五六个小圆药片，她仰头一口全部倒进嘴里，没喝水，直接咽了下去，嗓子被刮的生疼。
-“呀！怎么不喝水啊？！”
护士惊呼，连忙把水递给她，可姜妤柔不想喝，浅笑着摇头。
姜妤柔都咽下去了。
护士感到些许心疼，又把水往她跟前递递。
-“还是喝点吧，不然会难受的。”
姜妤柔顿了两秒，随后道声谢从她手里接过水杯，小抿了一口，水是温的，她有些疼的胃感到暖意，舒服了些。
-“姜小姐，你这发色好好看，很适合你。”
姜妤柔抓起一缕头发看了看，随后笑着说。
姜妤柔谢谢你了。
安静几秒，姜妤柔又说。
姜妤柔你有看到我的手机吗？
护士皱着眉思索了几秒。
-“应该在前台，我去给你拿。”
姜妤柔点头。
护士回来时，姜妤柔披着条毯子站在窗边，微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姜小姐，给你。”
姜妤柔转身，拿过手机，还好，没有关机。
她低头看手机，就听护士又说。
-“昨天黄明昊又杀人了，好像是一对夫妻。”
姜妤柔滑手机的动作顿住，心猛地颤动，不安感涌上来。
打开电视，就是早上播报的插播新闻，被杀人的照片赫然立在大屏幕上，姜妤柔呼吸停了几秒，耳边嗡嗡的，护士的说话声她也听不见了。
停止，停止，停止，无尽的停止。
眼泪掉落，滴在手机屏上，姜妤柔打开手机，两条未接来电，都是医院打来的。
还有一条短信，来自昊昊：不是我。
她突然呼吸不匀，被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出，她整个人摔坐在地上，护士拉她也不起。
最后，她大叫一声，声带几乎破裂，血味传遍满嘴。
-“姜小姐，你怎么了？！”
姜妤柔不回答，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哭着，眼泪顺着眼角流进耳朵。
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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