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携云雨,幼藤吐新芽
急催如颦鼓,洗尽茸与华
且待朝阳至,绿遍庭中架
更盼黄叶时,采得数枚瓜
余弦音,那位白衣男子,白衣少年的师父,亦是麒麟阁的建立者及阁主。
余弦音只好紧闭双唇,无奈地望向自己的徒儿。
“我当然是这么想的。”终于,任安阳抬眸直视着陈安乐,平静地回答。
当不当师妹都无所谓,主要是能先后和三国都建立关系,对麒麟阁没有坏处
虽然师父在三国有自己的关系网,但那是他的,不是自己的
见此,陈安乐也不推脱了,直接就应了下来:“好啊,不过我要去澹州,你们若是想跟着我,就得假扮我的书童;日后你们若是想跟我京都,我也好有个故事讲。”
谁承想任安阳想都不想就跟她说:“我跟着你,当你书童,日后跟你会京都。”
“你确定?”陈安乐挑了挑眉,脸上划过一抹玩味,“京都的水可深着呢。”
任安阳抿着嘴不说话,反倒是一旁的余弦音接过了话茬儿:“麒麟阁在三国京都都有产业,不过我在三国京都来回跑不方便,若是安阳和你在京都一同打理,我便省去了许多时间。”
见任安阳点了点头,陈安乐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行吧行吧,既然你坚持去,那我便带着你。”
“安乐还未开始学武功吧?安阳也才开始学没多久,刚巧澹州也有自己人,我让人一并教你们吧。”余弦音温和地看着那个小人儿。
“没想到澹州如此偏远之地,竟也有麒麟阁的人,没想到我出门一趟,倒是得了个大便宜了。”
陈安乐惊讶地看了一眼余弦音,然后温柔的拉过任安阳的手,不知为何他的手竟变得冰冷:“你跟着我就是我的人,任何人都欺负不了你。”
话音一落,就听九翊开口催促:“戌时五刻了,姑娘该歇息了。”
余弦音也不多说,立马起身:“那你先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只是你得记得,你答应我了奥~”
陈安乐敷衍地点了点头,困的直打哈欠的初六也跟着催促:”你快走吧!“
余弦音无奈地摊了摊手,知道他们困,也就没和他们计较,拉着徒弟就晃晃悠悠的往门口走
其实他自己也困得不行
可刚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陈安乐说:“我差点忘了,你们俩还算有缘。”
陈安乐强撑着睁开眼睛:“???有缘?什么有缘?”
可余弦音已经出去了,还顺带着把房门关上了
陈安乐:无语.jpg
大晚上的说话不说全,吊着谁呢?我才不上当呢
一刻钟后,窗边
一个小女孩支着脑袋,望着窗外的星空发呆
身边的男孩抿着嘴,直着身板,与她一同望向夜空
街上的行人已寥寥无几,小贩也大多数也收摊回家去了。
男孩从怀里拿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递到了小姑娘面前:“看看。”
回过神,小姑娘打开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那是鉴查院的提司腰牌。
在陈安乐疑惑地眼神下,任安阳缓缓讲起了那段过往……
当年,任南溪是庆国暗探的老大,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暴露了,被北齐的人抓了。
为了逼他说出其他暗探,北齐不惜动用大批暗探找到他妻儿父母的住所,企图将其杀害。
当时,假扮成商人的北齐暗探,向一个伪装成屠夫的随从打听任南溪,被那随从发现了不对
那随从开始拖延时间,并让一同出来的长子跑去报信
这才挣出时间,让任夫人抱着刚出生三天的任安阳,拼尽全力跑到了珞珈山上,并在气若游丝之时,遇到了上山采药的余弦音。
那时的余弦音,路见不平一声吼习惯了,一听妇人有难,便施以援手
他将二人伪装成自己的妻儿,才帮助其逃过一劫
得到妻儿已死这一假消息的任南溪,心如死灰,同时也为了保住国家机密,自缢了
这些事情任夫人都没有瞒着他,但是却提醒他不要往外说,除非遇见可信之人
后来在他周岁拜师之后没几天,任夫人一直不曾好过的身子便彻底垮了,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
“任南溪!那可是我们监察院的的英雄人物啊!不对,应该是庆国的大英雄,整个庆国就没一个不知道任南溪的事迹的。”
陈安乐摸着自己的小下巴,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然后双眼放光,颇为兴奋的拍了拍任安阳的小肩膀;“既然天意如此,那就说明我们本就应该在一起!所以,日后我们定要相互扶持,将”天定的缘分继续下去!
任安阳一愣,嘴角微微勾起,轻声嗯了一声。
这时,敲门声响起,芳华的声音在外边传来:“姑娘,你要的夜宵买回来了。”
“那夜宵是给你的,你拿去吧,你太瘦了可得好好补补。”陈安乐推着便宜哥哥到了门口并开了门,随之便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眸。
陈安乐左看看右看看,小眼睛咕噜咕噜一转,便笑着把这位便宜哥哥推了出去:“哥哥快去吃东西,吃饱了明天才有力气玩。”
“砰!”
房门被关上了!
某处房间内,余弦音背着手,透过窗望着天上的月亮,深陷沉思中。
身后的淮南明显有些不安:“你确定要把霸皇诀交给她?”
“安阳先天身体弱,根本承受不了霸皇诀的霸道,只能在那丫头身上试一试了。”
霸皇诀是麒麟阁独有的秘籍,亦是叶轻眉给他的那本书里最重要的一招,这玩意儿极难炼成,若是练成了,武功至少五品起步。
“你又何必非选她呢?”
余弦音没回答,只是沉默着和黑夜融为一体……
伴随着太阳东升,珞珈城又开始了白日的喧闹。
早上一钻进马车,陈安乐就把任安阳的故事和九翊三人说了
果然,陈安乐刚说完,就听初六满是嫌弃但是很欠揍的声音响了起来:“呦呦呦~还天定的缘分呐。九哥你快帮我看看,我和小姐是不是天定的缘分?“
“咱俩是孽缘。”陈安乐瞪了欠嗖嗖的初六一眼
“到底是麒麟阁的阁主,与其相识还是有好处的。”
芳华摸着装满地契的小盒子,故作深沉的感叹
“装模作样!”
九翊嫌弃的瞟了一眼楚芳华,然后继续闭眼小憩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装模作样?!至少人家装了,你呢?”初六一下子就不乐意了,指着九翊的鼻子就开始骂,“人家给你一把好剑,你转头就藏起来了,还说什么丢了,我咋那么不信呢?!”
“他这是变了相的装。”陈安乐默默补了一句,然后平静地扫过三人,“所以,是我当人家徒弟吧?是我拜师吧?那你们有我没有?你们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陈安乐看了一眼气的跟河豚成了精似的初六,默默补了一句:“哦,是你们俩,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