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苏莹被冯明宇单独留在客栈里,张遮等人被一起带走,近黄昏时,薛定非才急急忙忙跑回来报信。
薛定非谢危要你在此地等他来接。
苏莹.你可在场?事情如何了?
薛定非惊疑不定狠命点头。
薛定非都死了。
薛定非冯明宇点燃了火药,老黄还有三娘子他们,一个都没剩下。
苏莹.其他人呢?张遮他们还有薛家怎么样?
薛定非张遮受了伤,薛家只残了个薛烨,薛远那个老不死的虽受了些伤但都不在要害,现在他们都在通州军营里休整。
苏莹.看来,他还是心软了。
薛定非…
苏莹.阮秋,准备快马,我们回金陵。
薛定非赶忙上前拦住。
薛定非不是!姑奶奶,你真要回去啊?
苏莹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悲来,可薛定非莫名觉得她很生气,气到可以连谢居安都丢掉。
薛定非苏莹,你怎么了?
他素来吊儿郎当,此刻却有写挂不住,显得不伦不类的。
阮秋姑娘,马备好了。
他最终没寻到答案,苏莹带着阮秋离开,没有丝毫留恋,他自然不认为她会真心拥护平南王,哪怕她面上装的多么狠辣薄情,可薛定非知道,她不是的。
薛定非能活着就好啦…
薛定非何必要管那么多呢…
薛定非苦笑一声,瘫坐在凳子上。
苏莹.下令,让我们的人速速拦截通州传回的消息,不论大小,我要第一个知道。
阮秋是。
若是这一次,所有人都死在通州,她自然可以不管,可偏偏剩了些不该活着的,朝廷大获全胜,想到此处,苏莹紧了紧缰绳,前行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金陵,平南王坐在上位,情绪不明,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出几分猫腻来,只是正当用人之际,他不可能自断一臂,只看通州是否有好消息传来。
苏莹进门时便见他这副模样,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定是早有沟壑,她气冲冲的一屁股坐在下面的椅子上,抬手将茶盏扫落在地。
平南王怎么刚回来就这么大的火气?
苏莹.义父有所不知,您让我陪同公仪丞上京,并寻访度钧确认他是否已生叛心,我本与公仪丞商议好兵分两路,他去联络薛远,我去找度钧,谁料想他却突然密谋薛远对度钧动手,让度钧警觉,害的我带去的人死伤大半,又遭兴武卫追捕,好在碰到冯大哥,这才能平安回来。
平南王这么说,通州你也去了?
苏莹.所以女儿才气!
苏莹.冯大哥本想利用火药与朝廷同归于尽,谁料想黄潜等人怕死,竟然临头反水,联合外人杀了冯大哥,女儿接到消息时,已来不及阻止,只能快马回来请义父定夺。
平南王气血翻涌,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
平南王蠢货!都是蠢货!
平南王度钧何在!
苏莹.度钧中了公仪丞的毒,只怕熬不过通州之行。
平南王没想到,本王一番筹谋,竟被此等宵小破坏!
平南王冯明宇竟也是个不当用的!
苏莹.义父何讲?
平南王他竟想拉着本王的人陪葬,实在该死!
苏莹.义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女儿觉得冯大哥做的没错,黄潜等人不识好歹,竟破坏了如此精密的谋划,害的通州计划功亏一篑,女儿刚刚已派人去追捕,一旦找到就为冯大哥报仇雪恨!
平南王你真这么想?
苏莹.义父,女儿蒙受义父大恩,又向来视冯大哥如兄长一般,又怎么会骗您呢?
平南王唉,此一行,竟满盘皆输。
苏莹.义父莫急,阿莹也是有好消息的。
平南王哦?说来听听。
苏莹.女儿此次入京虽坎坷颇多,但也并非全然没有收获,机缘巧合蒙临淄王沈玠搭救,他对我颇为上心,或许可以一试,沈玠尚未娶亲,若我能成为宠妃,诞下皇嗣,义父岂非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平南王此计确实不错,只是为父还要仔细想想。
苏莹.义父不必忧心女儿,为大业计,女儿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平南王好,阿莹,你能这么想,不枉本王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