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低喃似燎原星火,谢居安的唇附在她耳边摩挲,他的离魂症每次只要她在似乎都能无药自愈,他喘着不均匀的呼吸,似是没力气挣扎般压住她半边身体,脑袋昏沉沉的,眼睛里的红逐渐褪去。
沈玠谢危!
沈玠你在做什么?
沈玠收到了苏莹派人送来求救的书信便急匆匆赶来,院落中下了雪,却像是被大雨冲刷过一样,干净的令人匪夷所思,不知为何此刻没有守卫,沈玠无人阻拦便一路顺利闯进来,便见一间房没有关门,他从被压住的裙角判断出那是他心中惦念的人,从前所学什么君子之风都统统见鬼,他上前将谢危一下掀翻在地,不管不顾的将红着眼的娇娇小姑娘搂进怀里。
沈玠阿莹,别怕,我来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苏莹什么都没说,滚烫的泪珠滴在他胸前的衣襟上,芊芊玉指紧紧攥住他胳膊上的布料,身躯颤抖。
苏莹.殿下,带我走……
苏莹.求你…
小姑娘的悲伤不能自控,声音怯懦,如蚊子般呓语,沈玠自痛心中抽离,横抱起她娇弱的身体便急忙离开,走时看了一眼谢危,表情一言难尽。
谢危头脑昏沉,提不起力气,眼神却阴鸷的望向桌旁放置的香炉上,他的小姑娘是何种性情谁会比他更了解,只是一瞬间便想明白了,她竟是连他也算计进去了。
剑书先生!你怎么了?
剑书匆匆赶回来,已经来不及,谢危坐在地上,眼里似融了墨,更叫人看不真切,只觉得一靠近便被他的气势惊的发颤,寒冷至极。
谢危她当真想要嫁给他!
谢危苏落落!好样的!
另一边,沈玠匆匆忙忙将人带回了府里,还传了太医来诊治,苏莹早已晕了过去,睡梦中泪珠还如断了线似的簌簌下落,心疼的沈玠站立难安,偏偏太医说这是心病,忧思成疾,药吃了不少却一点用也没有,一连三日,都没有醒转,以至于传闻闹到了宫里。
外头人都说沈玠金屋藏娇,谁又知他心中苦楚。
沈玠阿莹,我…
沈玠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没关系,你醒来吧。
沈玠我答应你,一生一世,只你一人,绝不更改。
系统(宿主,这人对你还挺深情。)
苏莹.(不过是心从色起罢了。)
苏莹.(皇家的人向来风流,这份深情又能持续多久。)
系统(那你还选择他。)
苏莹.(棋子放在这个位置上,自然要选最有用的。)
系统(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醒?)
苏莹.(急什么,人还没到齐呢。)
苏莹昏迷的第五日,沈玠终是坐不住了,在沈琅传召之时,他将自己心中藏着的秘密宣之于口,声称非苏莹不娶,恳求沈琅能够派首席太医为她诊治,这几日的风言风语早已是满城尽知,沈琅心中藏着的只有他自己清楚,即便荒唐,太医也是派了,只是跟着的,还有他身边的心腹公公。
沈玠已是无路可走,为了救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谢危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太医一番诊治过后,皆是一句哀莫大于心死,随后也只是留下一堆无用的方子。
普天之下,谁能救一个心死之人呢。
沈玠阿莹,就这一次,为了我,也不可以吗?
谢危终是来了,带着剑书与刀琴,不顾沈玠身份将人强行带走。
谢危临淄王殿下或许不知,苏莹,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只这一句便阻挡了他抢人的脚步,谢危眼含轻蔑,连一丝多余的眼神也懒得分出去,抱着人回府。
沈琅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谢危之妹苏莹?
王公公回圣上,看清楚了,奴才特意让画师入了像,问过了,确是此女。
沈琅苏莹与沈玠,谢危在其中又是否清白。
沈琅生性多疑,然未等他想明白,谢危便已在外等候通传。
谢危臣参见圣上。
沈琅这么晚了,谢卿求见可是有要事?
谢危臣来是想请圣上垂怜,赐臣一道圣旨。
沈琅哦?
沈琅不动声色,谢危便接着道:
谢危臣请圣上为臣与义妹苏莹赐婚。
沈琅谢卿,朕听说临淄王对你妹妹苏莹似乎十分上心呐。
谢危圣上有所不知,臣早年游历时曾受苏家恩泽,苏莹早已被苏家长辈托付于臣,是以这些年虽兄妹相称,但苏莹实则是臣尚未过门的妻子。
谢危苏莹这次入京本是与臣为了完婚而来,不想那日被临淄王殿下惊了马车险些受伤,是以临淄王殿下方才对她多番照拂,苏莹乃臣心之所属,还望圣上成全。
一番话,既将沈玠的行为合理化又表达了对此事的重视,也解决了沈玠顶撞太后的麻烦,沈琅的疑心总算平复,心情也好了不少。
沈琅罢了,那朕便下一道旨为你赐婚,也算美事一桩了。
谢危臣谢圣上。
谢危领旨出去时一双眼又恢复成阴云密布的模样,浓重的泼墨印在眼底,情绪翻涌,似阴暗处的鬼魅魍魉。
闹剧终是落幕,可这一遭也让沈琅心底里生出好奇心来。
沈琅把苏莹的画像拿来给朕瞧瞧。
他倒要瞧瞧,是怎样的美人,能够令沈玠与谢危都如此疯狂。
沈琅心中是不屑的,只是当画像被小太监徐徐展开,露出真容之时,他这种不屑便再难以维持。
他失神的从塌上站起走向画像,手指轻触纸张,喃喃道:
沈琅这世上竟真有如此美人…
沈琅难怪…
夜里,沈琅独自歇在寝宫里,没有传召任何人侍寝,每每想起画中人他都难以平复,夜不能寐,一闭眼皆是她的音容笑貌,他甚至在想,若是妖娆能舞动,定是名动长安,就连梦中所思所想皆是她含羞带笑的唤他圣上的模样,晦暗的种子不由得发芽,竟生出一丝后悔的情绪来。
可君君臣臣,为君者夺臣之妻,岂不惹天下人生笑么。
这边谢危捧着圣旨回府,就铺在她的床边,情愫排山倒海的倾轧过来,谢危脱掉衣服,疯了一般扯掉她的被子,撕碎她单薄的寝衣。
将刀放在她的手上,刀尖扎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
谢危苏落落,你不是要看我的心吗?
谢危来,今夜你刨开来看。
谢危在此处,我们名正言顺。
苏莹落下泪来,终是舍得醒来,将匕首扔到一旁。
苏莹.谢居安,你真是个混蛋。
谢危再也忍不住,撤掉她身上最后一层遮羞的布料。
谢危落落…
他堵住她的唇,手指拭掉她眼角的泪痕倾身下来,细密的吻一路滑过,被他亲吻过的地方都留下火热的痕迹*******************************
苏莹.哥哥……
谢居安堵住她的嘴,得逞的在她耳边呢喃。
谢危我爱你。
谢危落落,我爱你。
谢危如今,你可明白了吗?
她本为寒冰,长在陡峭崖巅,如今,却甘心化作绕指柔,在谢危掌心起舞,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苏莹.哥哥,你不怕了吗……
谢危怕,但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