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苏莹便带上玉梅乘着马车出门,谢危特意让剑书跟着随行保护。
玉梅小姐,我们人生地不熟,不如还是回去跟着公子吧。
苏莹凝眸,状似无意从她脸上滑过。
苏莹.我来这里,便是为了帮义父搅弄风云,你想回府,难道你是想让我困在府院偏安一隅?还是想让我用美人计来控制谢危?
玉梅奴婢不敢。
苏莹见状,轻轻笑了,她掩着唇,似媚国的妖姬,一身红衣衬得她更加肤白胜雪,娇媚动人,如最浓的一抹艳阳,只要她在,那么其他皆黯然失色,牡丹都失色,杂草又何与争锋。
难怪那个人要派她笼络人心,玉梅甚至在想,若是她有心,恐怕最尊贵的人也要俯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马儿的嘶鸣声打断了车内的气氛,马车倾斜了一下,苏莹忙靠紧车壁稳住身形。
外头两个少年郎匆匆下马。
燕临学生胡闹,惊扰先生。
剑书愣头愣脑的稳住马儿,跳下车去。
剑书燕世子,临淄王殿下,我家先生不在车上。
燕临先生不在?
燕临不可思议,他是认识剑书的,所以才一眼便确定这是谢危的车驾,赶紧来赔罪,沈玠在旁也是好奇探究的朝车驾看。
沈玠先生在附近吗?
剑书摇摇头,这才想起什么,赶紧回身询问。
剑书小小姐,你没事吧?
这话一出,更惹人好奇了。
苏莹整理好仪容,端正坐好,玉梅替她掀开半边车帘,恰好清风柔如水,佳人艳色入目来。
饶是燕临心中只有一人,此时也不禁微微晃神,沈玠更是愣在原地,痴痴看向马车,呼吸漏了半拍。
苏莹.我没事。
苏莹.二位也不必自责。
燕临很快回过神。
燕临这位是?
剑书这位是我家先生的…
剑书张口便答,说到此处方卡了壳,不知该说妹妹还是情人。
苏莹从善如流的接过话来。
苏莹.小女苏莹,谢危是我的兄长。
燕临兄长?可我听说…
沈玠将他拉至一旁,打断道:
沈玠原是如此,在下沈玠,今日惊扰姑娘,改日定登门赔罪。
苏莹.相逢自是有缘,公子无需介怀。
她弯唇微笑,眉眼似落入星辰熠熠生辉,沈玠突兀的想起那日,也是差不多的境地,那姑娘留下一方绣帕,使他念念不忘至今,尽管他未曾看清全部面目,可此时此刻,他仍没有将二人混淆,那人如碧波流水,温柔而淌,而眼前人却骄阳似火,艳丽脱俗,下意识吞咽了下,心脏开始不受控的狂跳起来。
沈玠慌乱移开视线,耳朵上却已爬满可疑的红晕。
沈玠姑…姑娘说的是…
自宫中长大,他自认见过许多颜色,可如今才觉得,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
燕临有些不耐烦,好看是好看的,可是他心中已经有人,非她不娶,如今看着沈玠思春的模样便觉得有些丢人,便赶紧扯住他。
燕临苏姑娘,还请向先生问安,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苏莹微微颔首,玉梅便放下车帘,沈玠便在这遗憾又忐忑之中被燕临薅走了。
燕临殿下,回神了。
燕临在沈玠面前摆了摆手,他这个样子,真怕他从马上摔下去。
他遥遥望着远去的车马,蹙着眉,感受着内心的变化,想不通所以然来。
沈玠也不知是怎么了,我这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
燕临思及心中那人,打趣他道:
燕临殿下这就叫一见佳人误终身喽!
是这样吗?
沈玠不知,只是在回想起那日留下绣帕的女子已是再也想不起来了,心中只有一抹红色的艳阳。
思及,便觉心脏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
沈玠也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