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转
-ooc
-越写越崩
-离题预警
-主晓薛,薛一开始单箭头瑶预警,瑶单箭头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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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黄的路灯明显和酒吧里的灯红酒绿全然不同。本就昏黄的灯光,在薛洋眼里更是一片迷离。
她醉了。
眼前哪还有直直的一条路,在她眼里已经扭曲了。
湖面因为灯光的照射更加波光粼粼,看上去平静的水面在薛洋眼里是一片波澜。
水面从中心处漾开,碎成一片一片,像破碎的水晶,永远不可能复合。
金光瑶那双眼睛当真好看,可是没有她的影子。
薛洋失恋了。
喝完酒还强作笑颜,薛洋当真后悔,偏偏没叫苏涉来陪她。风吹的她长发有些凌乱,拍的脸颊也发麻,不由嘀咕:“搞什么啊早知道不留长发了,麻烦”嘟嘟囔囔了一路,原本是一条直线被她走得七歪八扭。
湖面的水泛着光,把眼睛熏得直流泪,薛洋感觉很累,无力感油然而生。
光。明晃晃的光。
好久没有体会到光的温暖了。
薛洋爬爬摸摸,踉跄的跌过去——原来光是冷的。
——不。
跌入一个怀抱,不甚宽大,却很温暖。
一阵清香扑入薛洋鼻腔,不由得,抓紧了那只手。
那只有些纤细,却十分有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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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路过这条路,是为了送在网吧浪的阿箐回家。
夜里有点冷,她只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衬衫,不禁加快了脚步。
刚转了一个弯,就看见一个女孩靠在湖边的栏杆上,沐浴着灯光,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放荡不羁。晓星尘见她欲要倒下去,心道不好,一个箭步冲上去便把她搂在怀里。
女孩目光迷离,却坚定地盯着晓星尘,握紧了她的手不放开,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喔,原来光不冷啊。”
晓星尘愣住了。
心中的那根弦,竟就这么被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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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她抱着一个娃娃,母亲疲惫的笑着,给她一把钥匙,蹲下来抚摸她的头发:“阿洋,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薛洋摆弄着那把钥匙,答:“好啊,妈妈我们玩什么?”
母亲把薛洋抱起来,喂了她一颗糖,说道:“躲在那个柜子里,我们玩捉迷藏,数到一千再出来哦~”薛洋懵懂的点头,却听见外面声响十分大。母亲一向从容镇定,此时已经慌了神,吻着小姑娘的额头:“阿洋,你要知道,妈妈爱你。”
薛洋懵懂的躲进柜子,懵懂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刀刺进血肉的声音,女人和男人求饶的声音,乱成一片。
女孩的脸上早已湿润一片,她紧紧抿着唇,握紧了拳头,却无能为力。默默的,数到了一千。
柜门不知道为什么,被一把斧头狠狠砸了一下,薛洋忍住尖叫往一旁躲去——幸好空间够大。
外面传来声响:“老大,这里没有人!”“老大,这柜子太大了,搬不走!”最后是一个男人敦厚的声音:“那就走!估计也没有人了!”——她永远也忘不了那道声音。
薛洋无力的瘫倒在柜子里边,蜷缩着身子,忽而才感到左手疼痛不已——原是那柄斧子,利刃划破了左手小指。
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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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女孩,只见她紧锁着眉头,不由轻叹,遂为她盖上一层被子。指尖掠过那只左手——没有小指的左手。晓星尘愣住了,她轻轻托起女孩的手:伤痕累累,断指处仍然遍布陈年的旧痂。
不知是什么在作怪,她捧着她的手,像捧着一个珍宝,轻轻吻了一下。
女孩紧锁的眉头逐渐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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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猛地坐起身,不料头晕的很,天旋地转好不安宁,然后被一旁的人按回床:“躺好。别动。”
“你是谁?”刚开口才料到喝了一晚上的酒,嗓子早已哑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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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见女孩慌张的模样,顺手到了一杯水,回眸一笑:“你醉倒在路边了,我便好心收留你罢了。”
女孩小心翼翼的接过杯子,似乎还很疑惑的抬头望了一眼晓星尘,随后甩手将杯子扔在地上——玻璃杯碎成一片,水渍漫开。女孩扯着嗓子喊道:“老娘管你是谁啊?你趁人之危,哪有什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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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发完脾气竟然有点后悔。
也许人家真的对她没什么想法呢?为什么自己要如此刻薄呢?
薛洋指尖划过身上的被子,别过头去,干咳两声。——果然,那人偏过头去轻声慰问:“你还好吧?怎么样啊?”
“傻子。”薛洋有些想笑,眼眶却有些湿润。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了啊。
“我叫薛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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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
晓星尘抱胸看着薛洋。
”哟呵,‘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薛洋挑了挑眉,嘴角上扬,露出那对小虎牙。
晓星尘笑对:”嗯。“
薛洋伸懒腰:”倒一副明月清风的模样。呐,谢谢你了?“
晓星尘打扫干净地上的碎渣,缓缓道:”你家住何方?我送你回去吧。“
薛洋不说话了。
家?
哪还有什么家?
以前都是和金光瑶一起住,平时无家可归。她既然已经明白了金光瑶,又岂会回那所谓的”家“?
晓星尘看了她许久,开口:”......那么,你就暂居此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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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岚回来时,着实被沙发上的女子吓了一大跳,愣了许久才指着薛洋”你你你你你“没”你“出个所以然。
晓星尘轻声唤了一句:”子琛!让她暂居这里又何妨?反正是个可怜人。“
宋岚看了看坐姿不端的薛洋,攥紧了书欲要张口,却只好摇头叹气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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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回过头来看着薛洋,无奈笑笑:”我室友,姓宋名岚,有些洁癖。“说着收拾起了地上的垃圾,”你且不要见怪,她可能受不了你这行径。“
薛洋也露出小虎牙:”也没有见怪。”随后埋怨,“那女的浑身上下一股冰箱气,谁靠近谁冻死。“
晓星尘笑:“你几岁了?”
薛洋:“三岁,和魏芜娴这个骚女一样。”
晓星尘:“......我师侄女。”
薛洋:“.....啊?我是不是得叫你师父她亲师姑?”
晓星尘扑哧一笑:“当然是亲的,不过建议你还是叫我星尘吧。“
薛洋”哦“了一声于是继续倒在沙发上。
晓星尘怀疑她是不是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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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不可能整天呆在家里,毕竟她是有工作的。出门前絮絮叨叨和薛洋讲了一大堆话,女孩只是不耐烦摆手:”行了行了,又叨叨,像个老妈子一样的。“
但是她心里,却有些窃喜: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了,被关心的感觉,真的很温暖,很不错。
那天晚上在下雷阵雨。
薛洋看完天气预报的确为晓星尘捏了把汗:“打雷了。不知道她好不好。”
然后被自己的想法和雷声吓一跳:“唉,为什么会关心这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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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知道,薛洋看起来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其实内心需要保护。
匆匆忙忙赶回家打开门,只见女孩瘦弱的身躯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甚至还能听见细微的啜泣声。
晓星尘愣了一下,几乎没有犹豫,上前搂住了薛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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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不冷了,那怀抱十分温暖,她不由得向那人靠近了一点点。
那人温柔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别怕,我在。“
她抬起头,撞上她如墨的眼眸,笑道:
“有你在,我不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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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来找薛洋麻烦时,薛洋正在嗑瓜子,瓜子壳落了满地都是,若是宋岚看见了肯定是要阴沉着脸骂她几句的。
薛洋抖掉裙子上的瓜子,对着那些人挑眉,顺便示意晓星尘先回避一下,正想开口:“你们......”
“你们有什么事情,找我,和她没有关系。”
晓星尘抢先说道,语气平缓,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为首的人嗤笑:“呵,小姐,您可是窝藏了一个杀人犯呐。”
薛洋的心猛地缩紧了。
那些人说了什么她的“罪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听见晓星尘依然平静的一句反驳:
“我相信她,她不会。”
那一刻,薛洋感觉到,她其实一直在黑暗中行走,直到晓星尘的出现,她的生活有了光。
好在那些人看着晓星尘不像平常弱女子,也没有打算把事情闹大,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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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后,晓星尘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真的杀过人。”
不是疑问,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是。”薛洋没打算回避,直接而不废话地答道。
“你......”
“......是觉得收养了一个杀人犯吗?你难道觉得所有杀人者都是有罪的吗?”
“可是,失去的是一条生命啊。”晓星尘目光如剑,“不管你曾经和常家有多大的仇,他们失去的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是啊他们死了就有人替他们默哀,替他们伸张正义,几个人而已就我恨啊我恨。”薛洋笑得猖狂,“我呢?我失去了一个家,我失去了一根小指。怎么没有人替我伸张正义?嗯?你说是不是,晓星尘?“
晓星尘愣住了,她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
最后吐出两个字:“你走。”
薛洋咬了咬牙狠下心:”怎么?怕我牵扯到你?好,若是你也不留我,我走就走。“
说完立刻出门,留下一个背影。
晓星尘依然不知所措,竟然十分希望薛洋回过头来。
但是薛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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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又喝酒了,又一次醉醺醺的走在昏黄的路灯下。
这一次她摔跤了,却没有人能接住她。
无助的靠在栏杆边哭,真可笑,明明拼命忍住眼泪了却还是想哭。
突然就下雨了,天气就像命运一样爱捉弄人。
一把伞罩在她头上,薛洋抬头一看,风衣上明晃晃绣着一朵金星雪浪。
——是金光瑶。
”爱她就去说啊,你当时对我表白还挺大胆。“金光瑶一脸便宜的笑,把伞递给她。
薛洋接过伞没有说话。
直到金光瑶走了才撑起伞晃晃悠悠的朝晓星尘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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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打开门,女孩直接扑在她身上。
嘟囔着:”星尘我回来了我错了我真对不起你这类似真他妈恐怖啊我又摔了疼死了......“
晓星尘噗的一声:很骄傲一个人,怎么也会撒娇道歉啊?
晓星尘吻上薛洋的唇:“呐呐呐,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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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一直在黑暗中行走,直到遇见晓星尘,她才知道,她遇见了生命中唯一的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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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金光瑶为自己煮了一碗姜汤,煮的时候不由自主多加了几勺糖,端出来刚想喊一声“薛成美”才想到这是煮给自己的。
因为淋过雨她不禁打了个喷嚏,随后小声抱怨:“早知道不把伞给那小兔崽子了这条金星雪浪的裙子贵死了。”
随即翻出了那封情书,叹了口气:“当时就不应该和二姐讨论公事的.....”
啧,薛成美啊,你不明白,我也喜欢你。
——真·END
(事实告诉我甚至没有写到四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