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甄嘴里叼着毛毛草坐在高大的常绿阔叶林的树枝上,整个身体都隐藏在树叶里,闭目养神。
信鸽再一次经过,阿甄耳朵微动警觉的睁开眼睛,如鹰眼般扫过,从半空中截住了信鸽,这次信鸽的腿上空荡荡的,没有回信,阿甄放心的松开鸽子。
刻不容缓返回归海门把信的内容报告给苍小北。
屋子昏暗全靠书桌角的一盏蜡烛灯,昏黄的光亮以圆形辐射四周,苍小北拄着桌子,眉头紧皱,仔细观察大明京城城防图的每一个角落。
“信里就说了这些?”
“是,看样子顾月白连身边人都不信任啊,难不成刘栩真有什么问题?”阿甄在一旁观察着主人的表情。
苍小北一直都知道就算顾月白褪掉了曦和公主的身份,望舒郡主也好,武林盟主也罢,她那种猜忌的性子来源于她身为朱漓皇家的血脉里,源远流长啊!
“她不识医药,究竟有没有给宪宗下一看他后几日的状态就知,怕就怕顾月白身边高手云集知道了药粉的作用偷偷替换掉,如果能让刘栩为我所用就不必次次经过她了。”苍小北手指敲击桌面,盯着城防图片刻不语。
“你先回去继续观察顾月白动向,顺便转告白帆去查一查刘栩。”
“是。”阿甄一瞬间就不见了。
很明显从顾月白给汪植飞鸽传书的内容就能看出来,顾月白已经知道自己被监视了,那还故意在信里提到刘栩的事情,但是又没有别的重要的内容。
刘栩值不值得信任到底是写给谁看的?
“小师妹你到底……”
南部边疆,洪武大将军率领骑兵即将兵临城下。
河套平原,鞑靼的军队两次三番的在大明边界挑拨,两军时不时有冲突。
西部的其他邻国皆派探子来打探状况。
顺天府周边的永平府和河间府内部暗流涌动。
鞑靼的动向更是传到了皇宫深墙之内,对于在明的大臣皇帝而言无疑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日朝堂之上再次乱成了一锅粥。
“陛下!南部河套同时动乱分明就是倭寇和鞑靼商量好的,两面夹击啊!”陈子阳手持笏板在一旁愤愤不平。
“我大明地大物博,闻人将军很快夺回城池归来,区区一个鞑靼能掀起什么风浪。”崔杰看了他一眼。
两人面对面中间隔了一条红毯子火药味充斥整个大堂。
“臣以为应该试探一下邻国的态度。”
“哼,难不成我大明还惧他们一群乌合之众不成?”
“就是啊,陈尚书忧虑过度了,他们还不要指着和我大明的贸易?哪敢公然反水?”贺森也加入崔杰的阵营
“世事难料,我这也是为大明考虑!”
“你这就是不自信!”贺崔两人异口同声。
三人在朝堂之上争吵,陈子阳以一敌二明显不是对手,很快败下阵来,皇帝什么都没说,像看戏似的在一旁不语。
汪植一直站在隐蔽的里排很不容易被人看到,通过这几天的早朝,贺森、崔杰和蒋铭三人不是同台搭戏就是串通一气明显是苍小北的手下,就陈子阳提出让闻人将军前去平反不知是中了圈套还是一伙搭戏,暂不知立场。
“你俩为何拦着不让我说?难不成是敌国派来的卧底?”陈子阳面红耳赤,用力拉扯袖口。
“老东西,谁不让你说,明明是你没有道理,你才是卧底,一直向着邻国说话。”崔杰被说的急了,气愤的对着空气挥舞拳头幸而被身边的贺森及时拉住。
要说贺森不愧是礼部尚书,在言语上的处理一向淡定,想来与敌方谈判桌上也遇见不少这种场面。
宪宗整理衣领,受不了嗡嗡的吵闹声,在一片混乱中悄然离去,其实心里早有了定论,只是觉得自己威严骤减,早朝的秩序越来越不好维持。
刘栩呆站在一旁心里嘲笑他们乱作一团,努力憋着,才察觉到远离的背影,大声喊了句:“退朝!”急忙跟了上去。
陈子阳气不打一处来第一个离场,待大臣们都走的差不多,崔杰整理整理衣服,瞥了门口一眼又和贺森对视,二人笑笑,早朝再一次被扰乱,目的已经达到了。
“二位大人好雅致。”
这时从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两人转身一看,汪植正靠在柱子上一直注视着。
“司家那小子不要得意,要不是合作中我连你一块参!”崔杰道。
“切”自己的目的也达到,汪植没有反驳,抖抖袖子潇洒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