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唐】烟瘾

唐晓翼捏着温莎瘦削的肩膀让他坐下，温莎被捏的生疼，抬起头看着唐晓翼俯身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烟来，拿在手上，质问他，无声的，唐晓翼微张的口中吐出的寒气化在温莎焦灼，隐隐花白的视线中，他一句未说，

唐晓翼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老式的昏花白炽灯在给他打下一片阴影，身后的影子薄的像纸，无骨的脊背，佝偻着，拿着烟，北风呼啸着直贯而入，莫名让温莎感到可悲，

温莎指尖变得灼热，他的双手交叉颤抖着扣弄，神经末梢急切的想让他抓住点什么，温莎身体热的难受，他想着那一团团雾气很想猛吸一口，在气体没有从他的七窍中挤压着器官涌出前，吞下，张开嘴呼出几粒尘埃，然后大声的咳嗽，痛苦但爽的要死，

这是他一直想要的死法，买上一包卖的价格昂贵的烟，在唐晓翼面前，一口一口抽着，他要唐晓翼看清他仅剩的疯狂和执着，一口一口，一点一点反驳自己所谓的永生，他清醒且疯狂，他用死亡迷惑唐晓翼，甚至是打垮——这是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永乐，腐朽尘世中如上帝般的绝情和情怀，

烟是对他的枪决，刺入他裸露的血肉蔓延着，宛如临死前的人发出叹息，温莎高傲的眯起他祖母绿的眸子，装腔作势的吞下他最后一口烟，他长舒一口，潇洒的像北风，呼着穿过手指间，一片温热灼附在手侧，温莎的舌尖抵在牙齿上，咀嚼着风，牙齿咬的舌苔出血，他听着自己嘴巴里细腻交杂的血水声，若有所思的咽下一口口水，

温莎明白，这会致使他的肉体死亡。但牺牲点什么没有什么关系，他的血和肉，他的内脏，除了维持人类所定义的活着并没有什么用，头颅才是他的心脏，永生的秘密在于此，它是活着的定义，万物借以它的智慧才得以存活，这一切，包括永生是它创造的——他的灵魂得以永生

指尖愈发的热，烟瘾犯了。

“还给我，”温莎说，“唐。”

昏暗的房间中亮起一抹火光，唐晓翼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了它，他拖起一旁的椅子坐下，温莎不得不和唐晓翼对视，

“给我。”他说，两个字的命令，

唐晓翼抽了一口，咳了一声，呛到了，烟气随着他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吐出，飘渺在空气里，在白炽灯下形状愈发的清晰，

温莎的眼眸细闪着，他用视线瞄过唐晓翼的五官，刻意放低了音量，沉声顿字道他的名字：“唐晓翼。”

透着烟雾温莎看到唐晓翼轻蔑的眼睛，琥珀色的，一边嘲讽一边对他笑，

“你不是想死么，我陪你啊，”

“你巴不得我和你一起下地狱不是么，温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