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有的是,干嘛非要堂哥来?却还是退出肖棉的屋子,跑去寻白温。
待到白远出去,白太太便拉着肖棉得手话家常,一会儿说这蚊帐旧了,一会儿又让肖棉背些新诗给她听。肖管家在一旁看着女儿被女主人攥着的手一脸黑线,却也被白太太瞪出去了。白太太看房间中没有人了方才笑眯眯开口问她,“昨天你见着白温那孩子了吧,感觉如何?”肖棉一听又想起昨日的梦,思考良久,开口,“白温少爷自是不错的,仪表堂堂,待人谦和。”白太太笑得更欢,“那我就把你说给他了?做正妻的,以咱们金陵白家义女的身份嫁他们还是下嫁呢。而且我同你讲,江南啊,水好,养人。你这一身自小留下的毛病去了那兴许就好了呢?”
肖棉一听又是一身冷汗,心里想着昨日的梦,口上推辞着。白温虽好,江南也的确不错,终究不是他心中理想所在,她是极想与白远同去燕京大学的,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白家到底是商贾人家,哪会不让自家独子继承家业呢?罢了,不能求太多,白太太再疼爱自己,也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于是支支吾吾的和白太太说容她想想,改日再给白太太答复。白太太一笑,说声好,就又开始和她话家常。
二人正聊着,门就被敲响了,推门而入的正是白温。还是那袭白袍子,那副金丝边眼镜,那柄折扇,只是这次是收起的。一张脸跑得通红,口中喘着气向白太太行了一礼,“婶婶你找我?”气息尚是不稳,同初见时那句“姑娘帮我个忙”比起来,更添了几分慌张。白太太看着自己侄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小温,你看棉儿这姑娘怎么样啊?”白温一听,假装不懂自己婶婶要做什么。看向肖棉,肖棉却摇了摇头,什么信息也不肯讲,便开口说了些好话,却发现肖棉的头摇得更快。白太太看着二人的交流又笑了笑,“肖棉染了风寒,你不是会医术吗?帮着看看吧,我就不在边上打扰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白太太怎么了?”白温等她走后小声问肖棉。
肖棉不理他,只管靠在床头看着诗集,不时咳嗽两声。白温见状便在一旁端着茶杯,她咳一次就把茶杯递上去一次,几次下来肖棉受不了先开口了,“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