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黑暗的夜里,一个小女孩追着一个华贵的妇人奔跑,“娘亲!娘亲!娘亲!啊!”小女孩扑倒在地,妇人也消失在黑暗里……小女孩一直哭着喊,“娘亲,你在哪里……”
“小姐!小姐!”
“娘亲!”萧素素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
“小姐!”玉儿拍着萧素素的背,紧紧蹙眉,“小姐又梦见大夫人了吗?”
萧素素摆了摆手,无力道:“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玉儿用手帕替她拭擦额头的冷汗,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苍白的脸,欲言又止,终是退了出去。这三年来,小姐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大夫人,有时更是半夜惊醒,玉儿也是心疼不已。
萧素素掀开被子,赤脚走到窗边,缓缓坐下来,看着镜子里这张长的越发精致的脸,闭上眼睛,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嘴里喃喃道,“三年了,娘亲,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萧素素拿出一条红色弯月形的坠子,轻轻抚摸着,她站起来,微风撩起她细长的青丝,眼神空洞看着窗外远处,“锦安城,我一定要回去!”
……
“小姐!你要去哪里?”玉儿紧追在萧素素身后大喊着,萧素素头也不回道,“出去走走!”“等等我哎,小姐!”
清水楼。
“小二,一间上好雅间!”声音温和有力,如珠走圆盘。
一时间茶楼内的人都门口看过来,片刻安静之后便是热议,“这不是萧大将军府的三小姐萧素素吗?人长的还真是标致!”“可惜命运多舛!”两男子低头议论着,其中一人还偷偷撇了一眼萧素素,低声说,“萧大将军与右丞相尚文不合,三年前处理聊州一事二人更是一言不合,萧将军因此事得罪了尚丞相,被诬陷入狱,当今皇上念及其屡立战功,将其流放到咱南平郡!不然南平郡这荒凉之地怎么可能会出现将军这等大人物!”
萧素素听着他们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连百姓都知我父亲是被诬陷的,为什么皇上您就不愿意相信我父亲…”萧素素眯了眯眼,她知道此事绝对不简单,但也没想出什么原因来。
“客官楼上请!”小二的话让萧素素停止了思考,她眼下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小姐,您为何来这清水楼啊?”进了雅间,玉儿给萧素素倒了一杯水,然后忍不住问,“小姐喜欢吃玉芙糕,一向都是去空香楼,为何今日来这?”
萧素素端起茶水轻泯了一口,“这糕点茶水自然不及空香楼。”萧素素顿了顿,放下茶杯看向窗外,玉儿见状也往窗外看去,“咦?这不是大将军为了招收萧家军举办的擂台比试嘛!小姐是来看热闹的!”萧素素无语,在你心里你家主子就那么游手好闲么?
从窗户看下去正好可以看见楼下的擂台,因为是萧大将军亲自举办来挑选萧家军的比试,参赛者很多,尽管比试已经是第二天,围观的百姓还是把擂台围得水泄不通,这也是萧素素到清水楼的原因之一。
“小姐你在想什么?”玉儿看着萧素素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是好奇,小姐应该对擂台比试不感兴趣吧。
“玉儿你坐下。”玉儿自小跟着萧素素,感情甚好,私下二人如同姐妹,玉儿也不客气听话地坐下了。
萧素素笑着拿了一个糕点塞进玉儿嘴里,“你就坐着看戏就行了。”玉儿不明所以,撇撇嘴,倒也没多问,嚼着嘴里的糕点,与萧素素一同看向窗外。
比试进行得火热潮天,掌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嘭!”又一个人被甩出擂台,“好!”“好!”又是一阵掌声。擂台上的人已疲惫不堪,仍挺着腰杆环顾四周,等待着下一位挑战者。
萧家军是萧大将军萧策挑选作为亲卫队的,其比试规则也极为苛刻。参赛者须连打三场,若能坚持到最后便能进入候选名单中。萧家军考验的不仅是武力还有体力,连续比试三场还能站在擂台上的人需要的不仅是武力,更多是体力。
此时擂台上的那名男子已比过两场,可见其模样很是狼狈,“只差最后一场了,木染你可不能输啊!”萧素素双手托着小脸,看着台上的男子。
台下擂台外围,一白衣男子翩翩而立,几乎比周围的人都高了一截,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看着台上,眉宇间的帅气不可忽视,顿时引起了萧素素的注意,即使萧素素从远处看也能感觉到他浑身透出一股压迫感。高贵气质与天俱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长得倒是有模有样。”萧素素喃喃道。
“小姐你在说什么呀?”玉儿歪着头盯着萧素素,萧素素回神,清清嗓子,道,“没什么!”“哦?小姐一般说没什么其实就是有什么!”玉儿一脸纯真的道。萧素素没好气的拍了一下玉儿的小脑袋,“认真看!”玉儿撇撇嘴,摸着被打的脑袋,“就知道欺负我!”
萧素素重新将目光放在那白衣男子身上,恰巧看见白衣男子朝身边两个黑衣男子中的一个较粗壮的男子说了什么,那名男子点点头,轻轻一跃落在了擂台上。似乎察觉到有人看自己,白衣男子忽地往楼上看,正好与萧素素四目对视,深邃的眼神好像一个漩涡,几乎要把人吸进去,萧素素慌了慌神,连忙转移视线,把目光落在擂台上。白衣男子眯了眯眼,也看向擂台。
“比试开始!”
木染看着对面粗壮的男子,感觉到了杀意,冷笑一声,心里暗想,“竟追到这里来了!”
对面的黑衣男子看见木染笑了,感到羞辱,以为他看不起自己,握着拳头一点脚,整个人向前冲去,台上两个黑色身影很快便扭打在一起。
萧素素皱眉,一脸凝重的看着木染,果不其然,没多久木染便已占下风。木染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牵扯到肩膀上的疼痛让他蹙了蹙眉。而对方不让他多想,又一个闪身冲上来,木染手臂几乎抬不起来,只能闪身躲到一边。
“这人怎么不还手啊!打他啊!”台上的百姓他们看过木染前两场比试知道木染武功不错,很是看好他,只是此时木染一味躲避对手的攻击,他们看着很是着急。
“唉。”萧素素轻叹一声,放下茶杯,从袖子里取出一条纯白丝巾,“小姐你要干嘛!”玉儿惊呼,萧素素笑了笑,此时她已把丝巾系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她轻轻朝窗外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小姐!小姐!”玉儿着急的扑到窗边,“就知道小姐不会只来看戏那么简单!”玉儿连忙起身往楼下跑去。
萧素素一袭红衣,裙摆在空中随风飘动,长发微微荡起,尽管蒙着脸,给人的感觉却美不胜收,宛若天女。众人一滞,台下白衣男子眼睛眯起,凝重的看着萧素素。
萧素素挡在木染身前,接住对方挥来的一拳,往后一扳,跳到黑衣男子身后,黑衣男子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另一手又是一拳向萧素素挥去。萧素素虽身材瘦小,但动作敏捷,更善于找别人的破绽,几招下来,黑衣男子完全没有碰到萧素素一寸肌肤。萧素素灵活的躲过黑衣男子的一个横扫,一脚踢中他的腹部,二人拉开一段距离。
黑衣男子捂着肚子,怒视着萧素素,若不是她刚刚自己已经得手了,木染也将会死在这里,他咬牙切齿道,“此乃我二人比赛,姑娘突然插手,这不公平吧!”
台下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玉儿两手相互揣着,原地踏脚,看着台上的小姐更是着急,“小姐真是的,要是让大将军知道了又该挨骂了!”
萧素素冷笑一声,道:“我就是来维护公平的!”黑衣男子上下大量一番萧素素,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哪来的黄毛丫头!闪开!”说罢一闪身朝木染冲去。
萧素素又是一闪,挡在木染身前,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丫头!”
黑衣男子抡起一拳,砸向萧素素,萧素素一跃到其身后,黑衣男子轻蔑一笑,一拳挥向萧素素头部,同时一拳下压直撞萧素素腹部,萧素素只注意到挥向头部那一拳,顿时感到腹部一痛,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小姐!”玉儿在台下看得很是着急。
萧素素沉着脸,这人还真是阴险,但是打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萧素素反客为主,主动出击,冲黑衣男子闪身而去,在靠近黑衣男子时忽地一绕到他身后,出其不意一脚蹬在其后背,黑衣男子向前一倒,萧素素抬腿一扫,黑衣男子便扑到在地。
黑衣男子不胜其辱,咬着牙撑地起身,还没站稳,萧素素又是一脚,踢在黑衣男子脖颈处,黑衣男子瞬时被甩出一旁。
“你!”黑衣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瞪着萧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