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云城,天气很好,太阳也很大,很耀眼,可这抹耀眼好像永远都不属于我。
漫步在熟悉的古道小巷,听着一阵阵知了的叫声,我摘下了戴在头上的遮阳帽,站在一颗老树面前。
这颗树,居然还在。
我伸出手,摸了摸刻在树腰上的七个歪歪扭扭的字---辰淮,我也喜欢你。
我闭上眼,感受着阳光沐浴在老树上的温度,就仿佛,那穿着白衬衫的翩翩少年,还坏笑着对自己说:“苏若溪,本少爷看上你了!”
我轻笑,想起那些年点点滴滴,都是美好的回忆啊。
他和他们,都是这耀眼的太阳,自己,就是躺在墙角的一颗小草。
阳光有时会照耀到小草,可那也只是一时。
熊辰淮,时隔多年,我还是忘不了你,忘不了你当初给我灰暗生活的一缕光。
我好像又要食言了。
十年前的云城。
一条破旧的小巷,传出孩子一阵又一阵的哭喊声,夹杂着女人的侮骂。
我坐在石阶上,看着隔壁家的王婶儿用皮带抽打着自己的女儿,很疼的,我知道,因为我也被抽打过,甚至比这更严重。
我无动于衷,我不敢上前呵斥暴力的王婶儿,因为她随时都有可以叫我妈抽我。
王婶儿和我妈付萍一样,死了丈夫,所以,她们心理总是有点扭曲。
那年我16岁,王婶儿的女儿王静也是16岁,同龄,也许是因为我们有着同样的人生,我和她关系挺好。
终于,没了那聒噪的声音,我闭上眼,默数了10个数,又睁开眼睛,看向王静,王婶儿已经走了,我看着她,用眼神传递着意思。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都有了这种默契,给她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
我看见她冲我点了点头,我起了身,拍了拍旧裙子上的灰尘,向王静走去。
“有那么疼吗?”我走到王静身边,扶她在树下坐着。
屁股还没落地呢,她就惊呼了一声:“疼。”
“你呀。”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还是拿过旁边木椅上的垫子,放在了她坐的地方。
她坐下,不是那么疼了。
我和王静,是两个不同的性格,她性子,活泼,虽说现在日子过的不好,但一次都没见她沮丧过。我?王静多次说过我倔,她说,只要我在被打时哭哭,我妈打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用力,每次听到她说这话,我总是讥笑一声,这是什么歪道理?哭哭就不会打的那么重?就算是打的轻点,我也不会哭!
这是我最后的尊严,当然,这只是一半原因,另一半呢?就是我记得,梦中,我总是梦到一个长得很美的女人,对着我说:“溪儿长大后一定能哭哦,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很珍贵的。”
“若溪,你说,我们长大后能不能出巷子?”王静歪着头,朝我问道。
“当然会!”我答道,伸出手,捏了捏王静的脸颊,她是包子脸,捏起来可舒服了。
我看着王静的笑颜,心里的不开心似乎也消失了些。
其实,王静长的挺可爱的,是老一辈眼中的讨喜脸。可就是王婶儿,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让王静受了不少虐待。
我妈呢,我也不知道,她总是毫无理由的打我,说些令我听不懂的话,她说我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尽勾引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