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芶荩似丢了魂地回到教室,晚餐没找到就算了,还在他眼前丢人了,好气啊……罗斯沃瞪大双眼看着座位旁捂着脸即将捶桌子的女孩,丝毫不留情地笑了出声。
芶荩瞪了一样罗斯沃,从桌子里大力抽出生物《高中必刷题》,化悲愤为力量,开始刷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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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活似一抹光影,你刚伸出手想触碰那束光,光却早已离你而去,抓住的,连空气都没有。
高一快结束时,班主任统计选科表,芶荩的年级是实行新高考改革的第二届,芶荩的理科思维较好,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学霸众多的全理班。
她偶尔也会特地出教室趴在栏杆上借着放松为名,偷看他,可也只是偶尔。
她除了他的姓名、班级、样貌,对他一无所知。
他也只是短暂的高中生活中短暂的一段记忆。
在高二之前,芶荩一直是这样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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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用了一镜到底的拍摄方式……”芶荩刚刚从电影院看完《1917》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次数不多,这也倒是第一次自己独自一人前往影院与电影赴约。
瘟疫刚结束不久,全国影院才复工几天,本以为可以享受包场的待遇,却还是失望了。
身后的不知名人物趁着影院没多少人,一个人窝在座位内,鞋子也脱了,大喇喇地把脚放在前排的座位上,也就是隔了芶荩两个位置的地方。
闻到气味,芶荩淡定地从帆布包中拿出口罩带好。
她出门不做多少打扮,盛夏,天气燥热,芶荩简单地套着一条牛油果绿的长裙就出门了,头发也没怎么打理。
她一直以来都很满意自己的随性,可在书店见到金泰亨时,她还是不自觉地关注着自己的打扮。
她路过蓝天书屋时,想着修正带用完了,想进去买一个新的修正带,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停留在手机上的视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却意外地对上了一双好看的眸子。
金泰亨正在结账,手中提着一个大袋子,袋子里是各式各样的习题以及文具,他的身旁站着一名妇人,应该是他的母亲。具体的芶荩不记得了,与金泰亨的对视让她恍惚了神情。
金泰亨穿着最简单的白色体恤和黑色短裤,露出有力又纤细的小腿,他大概也只是无意地扭头吧,可恰好就是无意的视线,相撞了,再也无法离去。
芶荩回过神来后,先是反应过来自己裙上的一抹红色——晾衣服时,与另一件带有红色的衣服混色了。平常芶荩不大在意,可现在芶荩却害怕眼中人看见。
芶荩用帆布包挡住了红色,转过身子,迈开腿,打算走进书店时,她却犹豫了。盛夏时节,书店里开着空调,为营造凉爽的氛围,书店只有金泰亨所在的那一扇门是开着的,眼中他似乎还没做完手中的事情,也就意味着芶荩想要进入书店必须得经过金泰亨。
芶荩不敢靠近他,她害怕自己流汗后身体有汗味;她害怕自己的头发出了油;她害怕他会看见那块不均匀的红色……
她害怕他觉得自己不好。
或者他觉得自己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