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她不再是血淋淋一片,而是变得麻木又机械,她独自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大道上,周围很萧瑟,人家也看不见一户。寂寥无人,小雨哗哗啦啦的下着,滴落在柏油路上,却没有滴落到她的身上。仿佛形成了一个自动屏障,不被外界干扰。
她走着走着,一直走着,好像不知劳累。神情麻木,眼神空洞,失去了高光的瞳孔一片灰色,没有颜色的渲染,显得单调不负感情色彩。
迟灵试图想动一动,却只是机械的抬起了手,关节弯曲之间还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木质声音。
四周空荡荡的,也看不到底,她慢悠悠的走着,好像不受控制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以第三视角看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前进着,滞停又麻木。
小雨哗啦啦的下着,迟灵走着走着,突然出现了人群。一群人也如同迟灵一样慢悠悠的走着,眼神空洞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双目无神眼白比眼黑多一颗小小的白色珠子镶嵌其中。和人的瞳孔不一样,突然出现的人群的人眼睛里闪烁着金光,却没有一丝神采。好像瞳孔就只是瞳孔,不用来干什么。
梦有些长又有些单调。惹得迟灵心里的恐慌与不定越来越放大,她抬头看着天花板,有些厚的被单让她浑身出了热汗,她感到一些不适,起床进了卫生间。
那些梦……不断出现的梦,究竟在提醒着她什么?那条路为什么那么长,其他人都走着,好像不知道疲劳,日复日年复年的走着,好像在完成归属又找不到归属。
水声冲刷着迟灵混乱的神经,梦中和现实交织,她开始变得迷离纷呈。她不是很相信前世今生,但是很敬畏这方面的事情。如果现在依旧是在梦里呢,或者梦中梦人生一个个套环般的走马观花,其实只是过了一场荒诞离奇的梦。
梦中的人做着梦,因为梦中做着的梦是梦,醒来就是现实。实际上还存在于梦中的梦境,不见其真面目。
那么……现实到底在哪里呈现?
思虑了几分钟,迟灵穿好衣服坐到沙发上。沙发上手机响个不停,迟灵揉了揉微疼的脑袋,只觉得极度的烦躁。
“喂。”迟灵有些有气无力的道,她疲倦的嗓音沉着冷,对面似乎愣了愣,这才开口,是充满磁性的男声,“灵灵,我听说你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经常失眠吗?做噩梦?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有什么事情别憋着,”
对面顿了顿,似乎斟酌了再三,“可以找我倾诉。”
“啊。”迟灵怔愣,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她知道是谁了,可是这个人她可凶不来。
从小的发小能不亲么。
烦躁也只能压在心底,迟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喝了口水,“我最近就是经常做噩梦才导致睡眠质量差。祁安,你能帮我预定一个心理医生吗?”
“我想看看我的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祁安找上门来,她也不会考虑这方面的事情。毕竟她的心理一直很健康,去见心理医生也只是多此一举。
可是如果是永远都承受着梦的侵扰不用等待因果报应她就可以直接猝死了。
哪怕睡个安慰觉去见心理医生接受治疗也是一种手段。
“好。”祁安办事,迟灵很放心又闲聊了几句迟灵有些累了。祁安识趣的没有叨扰她,很快挂了电话。
又有些困了,迟灵说失眠其实也不是失眠,只是被噩梦困扰不大敢睡觉。她可以睡着可是一闭眼全是那些让人讳莫如深的场景。
迟灵小息一会,又噩梦如潮水涌来。迟灵叹了口气,干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