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低“哦”了一声，心里却早早充满了期待。
“芷若。”柳瑶依回过神来，对周芷若淡淡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周芷若似乎明白了什么，撇了一眼身侧的易烊千玺，轻笑，道:“好。”
两个人来到不远处的假山旁。
“芷若，关于你的病情.....”柳瑶依还未说完，就被周芷若硬生生地打断道:“我知道，上一次，你和王源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芷若......”她原本以为，她是不自知的。
“对不起，芷若，原本王源是可以救你的，可是当初，我还不够信任他。现在我觉得，就算我还不够信任他，你是患者，治不治病都应该由你决定，而不应该是我。芷若，如果你能接受的话，就让王源带你离开，去治病吧。”
周芷若听着，笑着摇了摇头。
“不，我不去。”
“芷若......”
她望向不远处的易烊千玺，看着他俊朗的侧脸，还有他温暖的笑容，她喃喃自语道:“如果我好了，他就不要我了。”
那我宁可不要这样的机会。
柳瑶依显然没有听到，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周芷若重新转过头来，轻笑，对柳瑶依轻声说道:“瑶依，你知道吗？从小到大，都是你一个人在照顾我的病情，即使后来有了忆灵，你看起来，也是很累的样子。对不起，一直以来，你都要为我的病，为我的生死担忧。”
“芷若.....”
“我第一次见到千玺，我就对他一见钟情。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男子对我的关怀。当年我娘也是对我爹一见倾心，生下我以后，我爹，却辜负了我娘，和别的女人跑了。那年，我才刚满月，所以我到死都不知道我爹长什么样。其实也好，不知道，不期盼，不去恨，不去怨，也许心，就不会痛了。”
“但是遇到千玺以后，我冰冷的内心，才会觉得有了一丝希望。当他说，他爱上了你，他不爱我时，我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就像当年我爹离开我娘一样，我和我娘一样不甘心。可是，那又怎样，结果已定，我无法再做些什么。”
“当他把你认错成我时，我很难过，可心里更多的是喜悦。因为我知道，他也同我爱他一样，深爱着我。两情相悦，应该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吧。我爱他，所以不会辜负他，我爱他，所以不会离开他。我爱他，所以一切的错，我都可以原谅。”语毕，声线隐隐带着些哽咽，她抽泣了几声，便再也没有说什么。
“那你更应该接受啊。”柳瑶依劝说道。
“不，正是这样我才更不应该接受。”周芷若连忙摇了摇头，抓住了柳瑶依的手臂，哀求道:“瑶依，我求你了，不管我的未来会如此，不管是生是死，我都希望，你不要把我病情加重的事告诉千玺，好吗？”
“芷若.....”看着她明亮的眸子瞬间黯然失色起来，眼里满满都是恳求，她的心头一软，只好点头。
见到周芷若心满意足的笑容，她的心头一紧，还是忍不住说道:“芷若，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也许不久以后，你就会死的。”
周芷若轻笑，清丽干净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轻快柔和道:“生老病死皆是命，我又何苦，苦苦执着？”
“只要临死前，还能陪在他的身边，我，无怨无悔。”
我，无怨无悔。
6.
众人各自回府，柳瑶依之后才发现，忘记把药包交给周芷若。
纵然她自己已经看透，但是柳瑶依，还是舍不得她就这样死去。
还是暂时稳住病情，日后再说吧。
她坐上了自家府上的马车，朝周府而去。
但是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只听见马儿一声撕裂的蹄叫，顿然将失神的柳瑶依唤了回来。
“怎么回事？”她在车厢里大声问道，却无人回答。
她连忙掀开珠帘，一个小丫鬟就这样从她的眼前倒下，接着，她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神。
是上次的黑衣人！
大街上的人早已被这场变故给吓得落荒而逃，生怕没了性命。
柳瑶依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见那黑衣人要一跃进车厢，她连忙从另一头跳出，“砰”地一声重重地跌倒在地。
此时眼前她的几个家丁正在与两三个黑衣人打斗，暂时撑得住。马儿虚弱地跌倒在地，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们倒入血泊里，顿时血流成河，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慢慢传开。
那个跃进车厢的黑衣人见人跑了，立马跳了出来，一剑就要刺向柳瑶依的心口，她见状连忙滚了几圈逃过一劫，并借着力爬了起来。
“你是谁？为何要杀我？”她冷冷地质问道。
黑衣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凌厉，一剑又要朝她刺去。
柳瑶依这次来不及躲闪，黑衣人速度极快，一下打落挡在她面前的药包，并刺伤她纤细的胳膊。
柳瑶依踉跄了几步，在她以为要摔倒时，一个修长的手臂紧紧搂住了她的腰。
“是你....”手臂的疼痛感一下便让她晕了过去，这是她晕厥过去前说的最后一句。
“少爷！”那个黑衣人连忙跪下来毕恭毕敬地说道。
王源看着柳瑶依受伤并且不断流血的手臂，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满眼冷漠，冷冷地质问道:“谁让你这么做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发觉的愤怒。
“少爷，这个女子是红颜祸水，她会害了少爷您的，也会毁了我们的大事！”那个黑衣人大胆放肆地说道。
“是不是我父亲让你们做的？”
“少爷！”那个黑衣人还想苦口婆心地说些什么，却被他硬生生地打断:“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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