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四起,战火未平。
娇艳多姿的王后,也终归逃不过劫难的打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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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9年7月14日,巴黎人民攻陷巴士底狱,爆发了波澜壮阔的法国大革命。
革命派提出“自由、平等、博爱”的口号,决心推翻千年之久的封建王权。
保王派则是波旁王朝阳当朝国王路易十六身边,仅占全国人口百分之二的贵族与教士。
他们竭力维护自己享受的一切封建特权、财富和荣耀。而占人口绝大多数的第三等级,则处于没有权力、备受压迫的状态,他们渴求改变现状。
两派之间进行了殊死斗争。革命派要打倒这股封建势力,自然集中打击国王。
但路易十六和祖父路易十五不同,虽被视为无能无害之辈,但还进行过一些改革,支援过美国独立战争,不是一个他祖父那样荒淫无度、大肆挥霍的昏君。
革命派的矛头便指向王后,把她和历史上著名的妖姬淫娃相提并论,把一切脏水泼在她头上,给她取了“奥地利母狼”“亏空夫人”的绰号,安上各式各样的罪名。
1793年1月21日路易十六被推上断头台。七十多天后,玛丽·安托瓦内特作为他的遗孀接受审判,出现在革命的法庭上。
玛丽从容不迫地走进法庭,平静自若地就座。她可和她的丈夫不一样,没有给她提供一张特别的靠背椅,只有一张光秃秃的木头凳子等着她。
便是法官们也不再像庄严隆重地公诉路易十六时那样,是国民议会里挑选出来的代表,而是进行日常审讯工作的人员,就像干本行活路似的处理他们阴郁的职务。
但是观众们白白地在王后疲惫不堪,但是并不心烦意乱的脸上寻找明显的心情激动或者惊慌失措的迹象。
她腰板挺直,举止坚定,等待着开庭审讯,神情平静地看着法官,看着大厅积聚力量。
福基埃-丁维勒第一个起立,宣读公诉书,王后几乎听也没听。
她现在已经知道所有这些保留的罪状:昨天她已经和她的辩护律师逐条审查了一遍。
她一次也没有抬起头来,即使听到最为严重的控告,她也没有抬头,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椅子的扶手上弹动,就像在弹一台钢琴。
拂晓四点,陪审团默默无言地回到大厅。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等着他们的判决词。他们一致宣布,玛丽·安托瓦内特犯下了控告她的一切罪行。
玛丽·安托瓦内特一动不动,十分平静地倾听了陪审团的判词和法庭的判决。
她没有表现出丝毫恐惧、愤怒和软弱。她没有回答庭长的问题,只是摇头表示否定的回答。她头也不回,谁也不看,就在全场鸦雀无声之中走出大厅,走下台阶。
她已经厌倦了这个人生,厌倦了这些人,打心眼里感到满意,所有这些渺小的折磨就此告终,现在只需要保持坚定,度过这最后的时刻。
审判结束后,她泰若自然、从容不迫地回到她的牢房。
现在,她的生命只用小时计算。
在狭小的囚室里,桌上点着两支蜡烛,他们对这判处死刑的女人,给以最后的恩典,不要在黑暗之中度过永恒的黑夜之前的这一夜晚。
那个迄今为止一直过于谨慎的监狱看守也不敢再拒绝她的另一个请求:玛丽·安托瓦内特要求纸笔墨水,写一封信;从她那最后的极度阴暗的孤寂状态之中,她还要向那些为她担忧的人说几句话。
看守拿来墨水、羽毛笔和一张折好的信纸。
最初的晨曦已经照进铁窗,玛丽·安托瓦内特开始用她最后的力气,写她最后一封信。
“亲爱的妹妹,我最后一次写信给你。我刚刚被判刑,不是判处一种可耻的死刑,那只是用来对付罪犯,让我和你哥哥重逢……”
……
玛丽·安托瓦内特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最艰难的事情已经完成,和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都已告别,现在再躺一会儿,集聚力气。今生今世她已不再有许多事情可做。只还有一点,那就是:死亡,但是要昂昂然从容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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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久违的更新,大概十章之内就会结束了。